郜承宣做了一个梦,他梦见柯玲琅一个人无助地躺在手术台上拼命地用力,努力在宝宝诞生的过程中与疼痛作斗争。她身边没有医生,没有护士,就连本应该陪在她身边为她呐喊加油的自己也不在。
这是一个噩梦,让人恐惧仓皇的噩梦。
郜承宣平静地从梦中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紧张得浑身的肌肉都绷得紧紧地,四肢也发凉得难受。
从书房的沙发上坐起来,他无力地揉了揉发凉的额头,烦躁地叹了口气,不知应该如何是好。
柯玲琅已经怀孕将近八个月了,还有两个月、还有两个月就到预产期了。如果她还活着,如果她还活着的话,郜承宣希望她可以快点回到他的身边。
他担心她,很担心很担心她会受委屈,很担心自己不在她身边就没有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照顾她。
颓废地坐在床上,郜承宣低着头,整个人都处于焦躁不安的状态。此时此刻,他在想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柯玲琅快点回到他身边?有什么办法可以快点让他见到她?
从噩梦中醒过来之后,这一夜,郜承宣再也没有合上过双眼。他忐忑不安地在书房里踱来踱去,终于还是让他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终于还是知道了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做,才能让柯玲琅安安心心地回到他身边。
终以晴坏事做尽的新闻越闹越大,其他娱乐杂志社也跟风开始写一些有的没的,将已经逐渐淡出了大家视线内的终以晴再次推上了风口浪尖,成为了新闻头条。
可是,这新闻头条换做是任何一个人,不管那人是什么权贵,恐怕都没有办法消受,更别说只是区区一位女艺人了。
没有人在意新闻中报道的终以晴做的坏事究竟是不是真的,也没有人去在意是不是有什么记者跟风捏造假新闻来博彩,大家所关注的只有‘终以晴究竟坏到了什么地步’、以及‘这个恶毒的女人为什么消失了?又躲在哪里?’这样的问题。
终以晴就像一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哪怕是将她绑在菜市口的刑柱子上让手艺最了得的师傅来凌迟她的体肉也不足以泄愤。
或许正是因为在这种新闻被炒得沸沸扬扬的时候,大家都找不到终以晴,所以才加重了大家对她的愤怒,对她的憎恶。
每天早上打开网页,总可以看到终以晴的新闻,哪怕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报纸版面上也可以看到终以晴的照片。
郜承宣变得越来越沉默,柯玲琅也变得越来越沉默。
柯玲琅不再关心郜承宣每天是否会加班,也不再关心他半夜又跑去哪里过夜了,她每天都抱着报纸,一页一页地翻阅,一家杂志社、一家杂志社地看,认真的样子让人看了都不忍心打扰她。
郜承宣靠在酒柜上,安静地凝视着正坐在沙发上愁眉紧锁地翻阅着娱乐杂志的‘柯玲琅’,真是从她身上找不到一点儿和真正的柯玲琅相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