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过后的斯莱特林休息室里几乎没什么人,大多都出去散步消食了,德拉科坐在沙发上一手捂着腮帮子一手举着颜色诡异的蛀牙魔药,视死如归般的一口气倒进了嘴巴里,糟糕的味道让他的五官都纠结在了一起,他吐出一口气,嫌弃的皱了皱眉毛,“有糖吗,这个太难喝了。”
西瑞尔用手扇着风,抱着怀里的书迅速的挪到了远离他的另一张沙发上,“那你的蛀牙永远也治不好了。”他举起手掌制止了德拉科接下来的话,“等你嘴巴里的味儿散了再说话。”
“……”德拉科气鼓鼓的别过了脸。
公共休息室的大门突然被打开,布雷斯怀里抱着挣扎个不停的布丁,肩上蹲着懒洋洋的奶油,头上窝着玩他头发的黄油走了进来,今天潘西没空,带这些宠物出去遛圈的任务就落到了万能的布雷斯身上。说实话,他现在无比的后悔一年级的时候把布丁送给了西瑞尔,这个玩偶熊一秒都安分不下来。
“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西瑞尔对布雷斯的造型惊异不已,乱糟糟的头发,脸上左一道划痕右一道抓痕,衣服也皱巴巴的还沾着泥土草叶,全身都散发着大自然的味道,“你身上的泥土都能种花了。”西瑞尔调侃,“平时潘西带它们出去总是容光焕发的回来,为什么你就像是刚从战场上下来的一样。”
布雷斯郁闷的拨了拨头发,几片碎叶悠悠的掉了下来,“你先看着它们,我去洗个澡。”他把布丁塞进西瑞尔怀里,奶油自觉的从他肩头跳了下来,在沙发上找了一个角落窝着睡觉,黄油扑扇着翅膀飞向德拉科,飞到半路又被那股魔药味给熏了回来,盘旋了一会儿最后落在了奶油身上,奶油抬了抬眼皮没太在意的又闭上眼睛继续睡觉,反倒是德拉科被自己宠物的反应给刺激的直瞪眼。
如果布丁也能这么安分的话,西瑞尔一定会感动的热泪盈眶,可现实是他得费劲的抱着往外挣扎的玩偶熊,时不时还得被揍一下。
清爽的回到休息室的布雷斯看到的就是一人一熊在沙发上撕打的画面,德拉科正撑着下巴旁观的不亦乐乎。他走过去扯开挥拳舞腿的布丁在西瑞尔的旁边坐了下来,“帮我抹点药,我可不想明天顶着一张花脸去上课。”布雷斯把一个瓶子和一包棉签递给西瑞尔。
“别担心,你脸这么黑,根本看不出来。”
“……”
西瑞尔嬉笑着躲开布雷斯吓唬他的拳头,把膝盖上被布丁蹭的皱巴巴的书放到了桌子上,“别动。”他用棉签蘸了点药水往布雷斯的脸上擦去。
布雷斯仰着脸,眼珠子无聊的乱转着,无意间看到桌上的那本书,好奇的问,“那是什么书?”
“。”
“你还在看那个?”布雷斯惊呼,他以为以西瑞尔三分钟热度的性子肯定早就对这个没兴趣了。
“别动。”西瑞尔掰正布雷斯的脑袋,故意下手重了几分,看到对方龇牙咧嘴他满意的笑了起来,“挺感兴趣的,但是这本书看很久了还是没看明白。”
“炼金术?”还在布雷斯手中挣扎的布丁突然插嘴,“本大爷会。”
……
“刚刚是你说的还是——”西瑞尔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布雷斯,指了指布丁,“它说的?”
“它。”布雷斯淡定的把布丁举到他面前,“问它。”
西瑞尔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你是一只玩具熊!”
“哼,本大爷可是个有思想有深度的炼金物品。”布丁扭开脸倨傲的说道,“本大爷被炼成后研究了很久的炼金术知识,单论理论的话没人能比本大爷了解的更多,除了炼成本大爷的人——”
“教我!”西瑞尔没等它说完就激动的一把把它从布雷斯手里抓了过来,“你可以教我的对吧。”
“哼,本大爷才不做这么麻烦的事。”
“那我就把你送给潘西吧。”西瑞尔淡淡的说。
布丁立刻挣扎起来,“你敢!你把本大爷送走了就没人教你了。”
西瑞尔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反正你也不肯教我,要你何用。”
“……”布丁安静了好一会儿才伸出腿,一脚踹在了西瑞尔的脸上,“算你走运,本大爷就大发慈悲的教教你。”
布丁蹦到了桌子上,翻开那本,“这都写的什么东西,明明是几个字就能解释清楚的东西,非要把定义写的含糊复杂谁都看不懂,别再看这种没用的书了!”它暴躁的把书扔到了地上,摊开一卷羊皮纸,抓着羽毛笔不熟练的在纸上写写画画。
“先把这些给我背下来,那个基础的炼成阵画顺手了再找我学后面的。”它把羊皮纸扔到西瑞尔的怀里,蹦下桌子,摇摇晃晃的往宿舍走去。
羊皮纸上写了一些入门的基本知识,大概是羽毛笔用不顺手,字写得歪歪扭扭,勉强能够辨认,唯独下面的那个简单的炼成阵画的格外的标准。
德拉科好奇的凑了过来,看了几眼觉得没意思又坐了回去,他很自觉的没有开口说话,即使那股味道已经消散了不少。
布雷斯抽走那卷羊皮纸,把药水又塞进西瑞尔的手里,“你可不能做事做一半,先把药擦完再看。”他闭起眼睛仰着脸凑到西瑞尔面前,“快点儿,我作业还没写呢。”
“为什么不自己抹,对着镜子就可以了啊。”西瑞尔敷衍道,眼神始终黏在他手中的羊皮纸上。
“为什么不帮我抹,对着我就可以了啊。”布雷斯仍旧凑着脸,一副就要让你来抹药的架势。
“你是在耍无赖吗。”西瑞尔惊奇的盯着他瞧,“干点符合形象的事啊,你不是少年老成吗,大人可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