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哭,一直静静地把那首张信哲的《别怕我伤心》听完,然后才轻轻地开口道:“诺姐,我好像……好像有点想你了!”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几秒,然后才传来刘允诺低低的声音:“老娘不相信!”
我没有强调和解释,只是问了一句:“你现在在哪里,这久还……还好吗?”
刘允诺一定是听到我语气有异,终于正常了一些,带着有些担忧的语气反问我:“世明,你怎么了?”但也只顿得一下后,立即提高声音说道:“我知道了,一定是你那些女朋友都又不理你了!我听说楚芸跟了小龙,不会是其他人也都移情别恋了吧,要不你会想起给我打电话?”
我的心头一痛,随即苦笑了一声追问道:“诺姐,你回答我,现在你在哪里,是跟刀疤在一起的吗?”
“操!我知道了,你又是心头闷酸——吃醋了吧!告诉我,是悠悠在外面实习出了问题,还是徐蔓也跟了你的哪个兄弟了?”刘允诺叫得一声,随后又笑道:“不会是蔡老师要二婚了,或者跟那赵局长复合了吧?”
我没有回话,刘允诺猜的虽然都不对,但我的苦恼何尝不是因为心头那股醋意?
“世明,我觉得你有时疑心太重了,你发现什么的时候,应该去听对方的解释,或者心平气和地跟人家摆在桌面上谈,而不是一味主观地就去给人家下定论。”刘允诺听我沉默,在电话那头关了音乐,劝说了我一句。
我“呵呵”笑得两声,然后叹道:“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的东西,难道也要去听那些欺骗的解释吗?楚芸的事你既然听说了,那我也不多说;我亲眼见到吴晶和陈校长热烈的拥抱,亲耳听见你和刀疤通话的内容,难道说是我的眼睛和耳朵欺骗了我?”
“操!”刘允诺在电话那头又骂了一句,突然变得有些耐心地解释道:“世明,你看到和听到的其它东西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我只想告诉你,你误会我了!刀疤是跟我表白过,但表白的当天他就走了,他说自己一直在默默地喜欢我、暗恋我,但知道我对他没有那个意思,他明白自己表白后便再不可能像以前那样做我的兄弟了,可他不想让自己的青春留下遗憾,你能理解他吗?”
“我也在当天离开学校,但原因你是清楚的。我没想到你会把这个和刀疤联系在一起,所以才没有跟你解释过什么,现在你要问起,那我明确的告诉你,我没和刀疤在一起,我被我哥安排到警官学校培训了,而且我从离校直到现在,唯一保持联系的就只有鹿嘉嘉一个人。”
刘允诺的话像是一道初升的太阳,终于让我那已经冰冷得凝固成形的心开始渐渐溶化。她告诉我,感情最怕的就是主观,这样不仅伤了自己,也会伤害那些真正对自己付出真情的人。这些道理其实我不是不懂,但以前没有人如此开导,我遇事的时候真的也就是凭主观的直觉。
和她的通话持续了好长时间,我答应她会一个一个地找曾经的那些恋人问清楚,即使真的分手也会分得明明白白,其实我也想对她吐露一番自己这久对她的思念,但话到嘴边的时候却又忍住了。我在这里向她大谈自己和别人的感情纠葛,同时却又向她表达真情,那是不是有点太那什么了?
挂了电话后,我有些条件反射似的走向那个叶子花围成的角落,花园里不见平日的小情侣们约会,但我却想去那角落里找回一点当初自己约会的回忆,以抚慰自己始终无法安宁的心。
不过还未到角落,我便赶紧闪身躲进了一个绿化灌木丛中,因为那角落的入口处,有几个鬼鬼崇崇的身影正从那走出来,刚才在球场上提前离去的唐堂和杨梅头、还有整晚都没有露面的陈校长、以及早就被陈校长开除了的彭素伟都赫然在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