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赶往金水世界的路上,开车的孙天侧头对我问了一句:“兄弟,有把握吗?”
“这种事情有无把握都得尽力和拼命地去做,如果只做有把握的事,那是朋友,不是兄弟!”我点了一根烟,递到孙天的嘴上后又给自己点了一支。⊙頂頂點小說,这香烟戒而复抽后,我忽然发现烟瘾变得很大了,有事无事总就想来上那么一根。
孙天吸了几口后,在一个红灯路口时忽然侧头问后排的三个兄弟:“你们有没有发现,世明这学期转变好像挺大的!”
木代接口笑道:“那是因为他失恋了,听说失恋总会让人变得更成熟。”
王豪东却来了句:“人总是要不断成熟的,如果他永远都像当初那么冲动和幼稚,木代老表和我,我们所有兄弟不可能一直那么铁地跟着他!”
孙天启动车子后,忽然冒出一句:“今天如果不受伤的话,从明天起你每天单独抽出两个小时,来体校的球场里跟我学车,大华哥的要求是十天之内你必须拿到驾照。”
我心里一阵激动,不是因为孙天说教我学车的事,而是这学期那么长时间以来,我终于从孙天的口中听到了大华哥。
从那日跟田小龙闹了一场后,“大华哥”这三个字就像是一种禁忌,学校里所有的人都很默契地没有再提起,包括我们兄弟与孙天之间。但我的心里却没有忘记这位前任大哥大,并不是因为他的特殊身份和牛气冲天的存在,纯粹是因为他说过,我是他少有的几个兄弟之一!事实上包括阿荣、阿才和阿勇他们,我也经常在心间挂念着。
孙天是能感觉到我激动心情的,因为他话都没说完,我手上的烟头便掉落在了双膝之间,把我的牛仔裤都给烫出了两个黑疤。但他却叹了口气道:“用情太深的人,很容易被人给找到弱点,对父母、对亲人、对兄弟、对爱人都是如此!”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要戴着面具用虛情待人,天生我就不会。
下车的时候,秦立等人已经站在金水世界门口那个停车场的路边等我们了,但奇怪的是除了我们宿舍剩余的四人,就只有鹿嘉嘉和花姐跟了来,女生势力里的白林等兄弟姐妹不见踪影也就罢了,二楼那些陆誉宁的兄弟一个未到却着实让我意外。反而是沧小六带着十来个体校的学生跟在那,让他们看起来稍微有点气势,但这些体校生也不知才闹了什么事,大多脸上都还带着淤青挂着彩,好像刚从“战场”上撤退下来的残兵。
“妈的,二楼那些忘恩负义的家伙,平时看起来对宁哥那码子恭恭敬敬的,原来早就被小龙那狗日的收买了,我们上去召集人的时候不搭理也就算了,还差点跟我们动起了刀子,最后还是孔万那家伙出来帮了我们的腔,才让我们脱身赶来的!”秦立一见面就气愤地向我解释。
鹿嘉嘉上前补充道:“田小龙这久可没闲着,不但把宁哥以前的人都拉拢了,连诺姐交给我的那些人手,现在也只剩花姐一个还傻傻地跟在我的身边。据我所知,那个张梦寒被抓根本就是他们二楼内部的人里应外合给抓走的。”
孙天看了看沧小六他们,对我笑道:“小六他们估计也尽力了,还要不要冲进去要人,你可得三思后再作决定哟!”
“别说他们抓了我兄弟的女朋友,就算是我和毛朕宇的私人恩怨,怕也是到是该有个说法的时候了。”我语气坚定,但说完后还是回头对聚拢的人群大声说道:“现在你们面对的是一群社会上的帮派,而且是一场几乎没有胜算的架,现在我丑话说在前,进去后能不能活着出来都不一定。”
掏出一根烟点上后,我环视着那些人接着说:“现在退出还来得及,我可不想过后跟我进去的人来找我还情!”
我的话绝不是吓人,事实就摆在面前,大家都能看得出,而且我已经表明了态度,谁跟我打这一仗,我都不会承他的情。虽然我绝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但这次跟以往在学校里的打斗不一样,说得难听点,受伤了都没人给我们负担医药费的,我不得不把话说绝。
众人沉默。
对于我的几个兄弟是不用怀疑的,我落难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他们要退的话也等不到今天,早跟田小龙吃香的喝辣的去了;鹿嘉嘉和花姐也不用怀疑,花姐是刘允诺的死忠,刘允诺把大姐大的位置传给鹿嘉嘉,那花姐自然对新老大也是忠心的,而鹿嘉嘉嘛,我觉得她没有选择。
所以我那几番话,主要还是对沧小六他们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