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两天不到的时间里我已经感悟了很多,特别是昨晚刘伯伯跟我长谈过后!所以在阿荣讲述完这些官场之争后,我便直接问道:“阿荣,这些事情说到底我也不太懂,现在我已经卷入了这场纷争也没得选择,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跟我讲这些,是周叔的意思吗?”
“如果是周叔让我说的,你觉得我有必要把车停在住,专门跟你在这里解释吗?”阿荣的话也印证了我心头的某些想法。
我是个从来不会轻易怀疑别人的人,但经过昨晚的事后,我却觉得看谁都可疑。既然阿荣之前说了那番兄弟情的话,我也就真的不客气了,接着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如果只是你说的对我有感情,我可不太相信!”
阿荣点头认可,表情忽然有些忸怩地轻声应道:“我感觉你最后是一定会帮大华打赢这场仗,所以实际上也是有求于你,相当于是押宝吧!”
我没有接着问,如果真如阿荣所说,求我做什么他自然也会提。
果然,顿了一下后,他接着叹道:“我们这工作对于某些人来说会很羡慕,因为既拿着国家的工资,还在外面赚着很可观的外快。但对于我们自己,却绝对不这样认为。”
“我们在道上已经是众所周知的黑社会组织,甚至是列入市公安局严打的修补名单里的,不到退役的那一天不会被洗白。而且即使退役了,我们的身份也永远不可能公开,说得难听点,那本《退役证》都只能一辈子压在箱底。”
说到这里,他忽然有些动情,抬头看着我颤声道:“二哥,你知道吗?我们就只在入伍的时候,秘密集训那半年穿过军装,还只是训练装,我怕自己的儿子长大后,会跟我的家人现在一样,任我在道上多牛皮,都因为我的黑色外衣而看不起我。”
“还有,我们在道上得罪的人不少,一旦退役了、退出这个组织了,那就真不知还有几天可活了!所以,我想请二哥帮我们兄弟一个忙——让华省长把我们这个不可能抬上桌面的四支队取缔掉,最好能让我们所有兄弟都都真正空上军装。”
我从小就崇拜军人,但没想到军人还有这么一种方式的存在,更没想到他们风光的表面下有那么多苦楚。无论我能不能帮得上,我心里都暗下决心,要尽我所能去帮阿荣完成他的请求。
不过我口头上却没答应他,因为我不喜欢把不确定的事说出来,那样的话万一有什么闪失,我内心会愧疚一辈子。况且阿荣既然跟我说了那么多,那说明他绝对是因为信得过我。
这次阿荣一直拉着我去到郊县的一个劳改农场,周叔的办公地点看来还真不是一般的多,在这个偏远的农场武警驻地里,他的办公室仍旧是最大最好的一间。
我也没有隐瞒,把所有的事情和自己所知道的全部跟他汇报了,只是把阿荣告诉我那些官场的事说成是刘伯伯讲的。
之所以把阿荣那些话也说出来,是因为我想证实一下,周叔究竟是不是华省长的手下。
但我没能试探出来,周叔听完后只是微笑道:“之前我就看出你比较羡慕楚义辉的归宿,所以那个让你到部队服役的决定,其实是我向华省长提的建议。”
“之前我本来是想让你毕业后加入清风帮的,后来却发现不太可能,除非让你直接去任那四支队的队长,因为在短短的时间里,你把阿荣、阿勇和阿才都给征服了。”
“但你跟楚义辉又不一样,你也知道,楚义辉在学校的作用发挥出来了,但他性格温顺,只适合做小头目,不是那种统领群雄的料。也正因如此,他树敌很少,最终也才能全身而退,正大光明地穿上军装继续学业。”
“而你却不行,短短时间便把陈继荣都搞得束手无策,在帮助我很好地发挥‘药引子’功效的同时,也注定我们只有把你如此安排才能保你今后不会成为社会上的毒瘤!”
我不明白他这是在夸我还是在责怪我,因为事先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我也不太在意,就像别人说的那样:在没办法反抗的时候,又何必去浪费那力气呢!
所以我也只是在他说完后,才略带不满地嘟哝了一句:“您怎么就那么肯定我以后会成为社会上的毒瘤呢?”
周叔“呵呵”一笑,回答道:“你才来学校多长时间?几百个日夜里就有本事跟社会上那些老油箱抗衡了,这要是让你带着你那帮兄弟混到社会上,你觉得还有人能降得住你吗?我知道你是个正义的人,不会做那些违法犯纪的事,但你能保证自己不会被人利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