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陈果儿快速来到软较跟前,快速将衙役和村民们对峙的事情说了一遍,“大人,村民们不相信也是有道理的,现在天干物燥,万一有人不小心点燃了那些麻袋,我们的好心说不定就会变成惨祸。”
“大人,这些刁民纯属借机生事,如果撤掉麻袋,他们就会闯出来。”衙役头领也走过来跟亭长见礼,“跑出去一个就有可能把疫情传播出去。”
“那还不是因为你们昨天肆意屠杀那些村民?”陈果儿怒视着衙役头领,谁生病了不愿意治病,还不是被他们吓的?
村民们失去了信任,现在他们再不拿出点诚意,凭什么取信于人?
“我们是奉命行事,不能因为区区几百人让全镇的人都受到威胁。”衙役头领也毫不让步。
谁家没有父母子女,他们的家都在锦阳镇,绝不容许被这些人传染上疫情。
“区区几百人?难道那都不是人命吗?你们就可以肆意杀人吗?如果你们的亲人就在里面,你们也会这么做吗?”陈果儿越说越气,昨天的事历历在目,她亲眼看到无数人倒在血泊中却无能为力。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我们的人也有受伤的,我们只是把他们赶回去,没肆意杀人。”衙役头领也据理力争,“况且那些都是暴民。”
“他们才不是暴民……”陈果儿瞪圆了眼睛,恨不得扑上去咬一口。
“不必争了,正事要紧。”亭长摆了摆手,冲衙役头领说道:“按照果儿姑娘说的去做,有什么事本官承担,你们只要守住村口即可。”
衙役头领领命离去。
亭长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包递到陈果儿手中,“听说果儿姑娘把家里所有的银子都拿出来给灾民们买了草药,下官新上任,囊中实在空虚。这是家母多年来积攒下的一点首饰,也算本官的一点心意。”
“不不不,这怎么行。”陈果儿连连摆手,“这是老夫人的首饰,我们不能接受,大人有这份心就比什么都强了。”
“哎,果儿姑娘说的哪里话来,本官身为地方父母,理应该有所表示……”亭长再三劝说,陈果儿只好收下来。
“那我代替小沈屯的村民们谢谢亭长大人。”陈果儿小心翼翼的把首饰放好,里面只有一根金簪和两只老式的银镯子,虽然不值什么钱,但贵在这份心意。
这时候随行而来的还有两个郎中,陈果儿认出来他们之前都是跟王太医在一起的郎中。
两个郎中也过来和陈果儿打了招呼,“王太医和另外几个人去了金家坨子和范家埔,这会想必也到了。”
王太医昨夜也是一整晚没睡,连夜召集了郎中,以及他相熟的两个药铺掌柜的。筹措了一些草药,知道陈果儿来了小沈屯,他们就去了另外两个村子。
陈果儿总算放了心,有王太医在那边支撑着,相信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几个人正说着话,突然身后一阵大乱,转过头的瞬间就看到一片火光冲天而起。陈果儿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
不是都说了要扯了麻袋吗,为什么还会着火?
此时正是初冬,天干物燥最是容易起火的时候。麻袋上都浇了火油,火势瞬间蔓延,眨眼间所有麻袋全着了。
更糟糕的是又起风了,风借火势,火助风威,顷刻间变成了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