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被陈果儿问的哑口无言,索性撒泼打滚,赖在地上嚎啕大哭,就是不起来。
陈果儿也没理她,转向孙大人道:“大人,原来的亭长的案子是县大老爷刚刚审理过的,大人如果有疑问的话,可以派人去阳山县打听打听。”
陈果儿顿了顿,又道:“小沈屯等三个村子的里正也可以证明我有没有说谎,账目都是他们记的,只要把他们找去,当堂对证就知道了。”
孙大人脸阴沉着,没说话。
药方的事他已经让人去查了,终于查出了点眉目,昨夜他已经写了信给京城的那位,只等着回信就可以处置陈家了。
届时他倒要看看赵九会不会出手,如果出手的话,孙大人心底冷笑,这事就值得深究了。
说不定因此能除去京城那位的一块心病,而他此行的目的也就达成了一半,否则以他堂堂文渊阁大学士的身份,怎会屈就一个小小边陲小镇的亭长?
陈果儿继续说道:“原来的亭长犯了错,我之前跟老夫人也算认识,见她孤苦伶仃的可怜。就让她住在我铺子里做饭的朱婶家,还给了银子供她吃喝,就在昨天还给了她们二十两银子做路费,现在她却跑来告我。”
陈果儿似自嘲般的笑了笑,“看来以后做好事也要看清楚人才行。”
衙门口不少围观的百姓,听到陈果儿的话都止不住点头。
“果儿姑娘历来做好事,这次却帮差了人。”
“姑娘这么好的人,哪会害人呐,再说还是害大人,这不是扯犊子吗。”
“可不咋地,啥屎盆子都往人家姑娘头上扣,这当好人还当出错了……”
百姓们议论纷纷,多数都是替陈果儿抱不平。
这时候人群中冲出一个妇人跑到大堂上,紧紧抱住老夫人,正是张氏,“娘,您就别闹了,咱回家吧,这事跟人家果儿姑娘没关系。人家帮了咱,是咱的恩人呐。”
所有的真相都摆在眼前,继续审下去已经没这个必要了。
孙大人神色不虞,看了看外面议论纷纷的百姓,又瞥了眼陈果儿,眸中带着厉色。
陈果儿似心有所感,也看向孙大人,这时候他已经移开了目光。陈果儿心底那种冷意却迟迟没有退去,她不会感觉错误,刚才孙大人看她的眼神似乎带着杀意。
可她到现在才第二次见这位孙大人,第一次是他宣读圣旨的那天,除了在公堂上对峙之外,连话都没说过,陈果儿实在想不出是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位大人。
与此同时,孙大人重重一敲惊堂木,“来人,此等刁妇咆哮公堂,将之轰出去。”
衙役们应是,将老妇人和张氏撵了出去。
陈果儿没事了,自然也没必要留下去。看着孙大人要走,陈果儿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离开了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