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的伤口已经处理完了。
“好在都是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况且现在正值春季,万物复苏的季节,他又年轻,底子好,好好将养些日子即可无碍。”郎中说着拿了纸笔,“老朽开道方子,照上面去抓药,以两碗水煎成一碗,每日三次。若有不适,随时再找我。”
陈果儿道了谢,让伙计跟着去抓药,跟着众人来到了床前。
三郎刚刚处理完了伤口,人还算清醒,不等众人问就主动说起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昨晚悦来客栈的伙计说有人要炸串,叫俺送过去,俺去了又说不在悦来客栈,在后面的冯家客栈。”三郎忍着疼,说的很慢,众人也没有人打断他,都耐心的听着。
“俺就跟着去了,结果一进门就叫人打了一棍子,再醒了之后就被官府的人抓起来了。”三郎目光悲戚,挣扎着抓住了陈志义的手放在自己个脑袋上,“四叔你摸摸这包。”
陈志义顺着三郎的手在他头上摸,果然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包,眉头皱的更紧了。
这是被人敲了闷棍。
“四叔,你相信俺,俺真的啥也没干,俺躲还躲不过来呐,哪能……”三郎一着急,牵扯到了伤口,疼的一脑门子的汗。
陈志义连忙让他躺下好好歇着。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众人都沉默了,从三郎的眼神中看出来他并没有说谎,他是被人设计了。
陈志义气的重重捶了下床沿,“岂有此理,俺找他说道说道去。”
说着就要站起来,这段时间的历练,陈志义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见了官腿都打颤的他。况且九爷都说了,他们家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不会再有人追究,现在他没啥好怕的。
陈果儿赶紧拦住了他,让陈志义坐下来消消气,“爹,这事不能冲动,孙亭长难道不知道三郎哥是冤枉的吗?”
陈志义额头上青筋突突直跳。
陈果儿定定的看着陈志义,“他肯定知道,但是他还是要这么做,爹,你就没想想原因吗?”
陈志义当然明白原因,“还能是啥,还不就是怕丢人,拿俺们三郎顶缸,老百姓的命在他眼里就是个屁。”
陈志义很少有爆粗口的时候,他跟秦氏和陈志节是完全相反的两种人,可见是真的气急了。
“既然爹都知道,就更应该知道这事咱去说道也没用,三郎哥说一进门就叫人打晕了,有证据吗?”陈果儿道。
见三郎要说话,陈果儿摆了下手,打断了他的话,“就算脑袋上有包,那又能证明什么?刚才三郎哥被动了刑,人家完全可以说是用刑的时候不小心打着了。”
这下陈志义也没话说了,“那这事就这么算了?他姑娘家不要脸,俺们还要脸呐。”
传出这种事不光是孙毓秀名声有损,对于三郎也很难听,往后再想说媳妇人家肯定会拿这事出来说。
真要做过也值了,问题是啥也没干,就平白了背了个黑锅。
陈志义越想越不甘。
老刘和赵管事相互看了眼,都劝陈志义消消气,“果儿姑娘肯定有法子,看看她咋说。”
陈志义也看向陈果儿,烦躁的心莫名的就平静下来,以前家里无论有啥事,陈果儿都能摆平。
这次肯定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