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果儿这边安抚陈莲儿,就听到院子里有人说话,高声喊了声,“谁在外面呐?”
回话的是灵犀,“姑娘,姜春望来了。”
姜春望是姜富贵的儿子,也是陈果儿家的长工,临去府城之前,陈果儿将作坊和农场的账目交给了他。
“让他进来吧。”陈果儿道,随即又安抚了陈莲儿几句。
“俺没事,你赶紧忙吧。”陈莲儿抹了把脸,宣泄过后,情绪也好了很多。
姜春望走进来,手里抱着两个账本,“这是这些天俺记的账,姑娘瞅一下。”
说着把账本放在陈果儿面前。
陈果儿拿起账本仔细看了看,姜春望的字算不上多好看,但也算工整,看着不费劲。
“爆米花卖了两万五千六百斤、粳米糖、鱼丸……一共收入了三千三百两银子并八百七十五文钱,刨去进货和农场那边花销的剩了两千六百五十七两银子并三百五十七文钱。”姜春望道。
陈果儿点头,上面每一笔账都记录的十分详细,而且跟她走之前的数目都差不多,每一笔账也都对得上。
“银子在俺们屋放着呐,姑娘啥时候要俺这就跟俺爹抬过来。”姜春望道。
两千六百多两银子就是二百六十多斤,也是很重的分量。
“明早你带着银子跟我去镇上。”陈果儿合上了账本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家里的账房,作坊和农场那边的账目就交给你管。”
这些天姜春望的账记的还不错,陈果儿决定提拔他。
不过作坊这边的账目本来就很琐碎,农场现在还好,毕竟还没有到赚钱的时候。等到牛羊都长大了,一个人就忙不过来了。
“你一个人先忙着,等过些日子我再找个账房帮衬你。”陈果儿道:“或者你看着家里边有谁能栽培的,你带带他也行,等过些日子也好给你帮把手。”
“俺瞅着咱村的谢拴柱还成,脑子灵分,算账也快,就是不识字。”姜春望也挺高兴,“不过俺能教给他。”
陈果儿点头,“那行,你先教教他,这些日子你就辛苦点。”
“俺不怕辛苦,姑娘用俺是信得着俺,俺肯定好好干,也好好带拴柱。”姜春望笑道:“得嘞,那姑娘没啥事,俺就先回去了。”
陈果儿摆手,让他回去休息……
翌日一早,下起了薄鱼,蒙蒙的雨线千丝万缕,好似一片帘幕。
“春雨贵如油啊。”陈志义起早站在廊檐下,憧憬的看着淅沥沥的小雨。
庄户人家最重视春雨,春天种子种下去之后,没有春雨,种子会旱死在地里,这一年都别想有什么收成。
尤其陈家今年更是种了一百五十多亩地,万一年景不好,别说其他,光是赋税都是一个沉重的负担。
“今年瞅这样年景能挺好。”李氏也从屋里出来,一边篦头发,一边看着外面的雨幕,“瞅这样是黏糊雨,今天怕是不能停。”
黏糊雨是土语,就是连绵小雨的意思。
陈志义点头,庄户人家多少都会看一点天气,“黏糊挺好,要不得再旱下去今年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