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仙客来的匾额还是九爷亲笔题名的。
这样一来就麻烦了。
七郎见孟大人脸上有了一丝犹豫,心下松了口气,还好。
然而他这口气还没彻底松下来,就听孟大人猛然声音一提,“那又如何?莫非你还想压本官?”
七郎下颌紧绷,想不通孟大人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怎么油盐不进?
他一个候补亭长,竟然连九爷的面子都不给,猛然间七郎想到了什么。
“七郎,甭跟他废话,咱冲进去,说啥也不能叫他们砸。”元宝气的眼珠子都红了,回身朝伙计们一摆手,“还都愣着干啥,平常七郎和果儿是咋对你们的,关键时刻不能松套,走,都跟俺进去。”
说着元宝第一个往里冲。
走了几步见伙计们都在犹豫,元宝气急败坏,“你们咋还不动?”
伙计们面面相觑,都很为难,他们也想冲,可东家不让上。
出了事谁担着?
元宝气的头顶冒烟,“你们不去俺一个人去。”
说着转身就往里冲。
“元兄。”七郎着急,赶紧让人去拦住他,却没拦住,元宝已经跑进了铺子里。
眼看着好好的铺子被砸的稀巴烂,七郎的心都在颤抖,不管孟大人背后的倚仗是什么,他都不能任由他再砸下去。
七郎豁出去了。
“大人。”七郎声音也猛的一提,“大人莫不是公报私仇?方才大人只是受到惊吓,并未受伤,况且大人应该没有忘记,方才要不是彩凤舍身相救,大人现在怕是无法好端端的站在这吧?”
七郎是故意对着四周围观的众人说的,既然九爷天高皇帝远,那就借由这些百姓的口给孟大人施压。
官场之所以黑暗,是因为那些不为人知的腌臜事都是暗中进行,一旦拿到明面上,为了最基本的官声,孟大人也不敢太过分。
果然孟大人额头上青筋突突直跳,狠狠的剜了眼七郎,再任由他胡言乱语下去,他这个候补亭长很快就会下台了。
“受伤的人是俺们的人,大人却以受到惊吓为由,硬要拆俺家的铺子,这还有王法吗?”七郎言辞凿凿,步步紧逼。
围观的百姓们也都跟着喊。
“对,凭啥,这是熊人。”
“这是恩将仇报。”
“救了条狗还知道报恩呐。”
陈果儿声名在外,很多人都受到过她的恩惠,就算没有的也听说过她的那些善举。
善举会赢得人心。
仙客来更是镇上最大的饭庄子,不少人都经常来这吃饭。
最重要的一点,人都会同情弱者。
官民相争,无疑民是弱者,很多人同仇敌忾。
孟大人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眼睛不着痕迹的往街角的天香楼二楼瞄了眼,咬紧牙根,心中思量着该怎么办?
民意不可欺,他总不能让衙役们镇压这些百姓,况且他本来就不占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