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个容貌似垂垂老妪，没心没肝之人，自然成不了气候。

魏帝的心情明媚了许多。

陈果儿不知道刚刚她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圈了，赶紧将斗笠放在一旁，再次跪好，“民女陈果儿，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又转向德妃，“参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德妃因为陈果儿的这句千岁而心中雀跃，这可是只有皇后才配被称作千岁的，德妃心中暗喜，面上却佯怒，素手指着陈果儿娇嗔，“大胆，这千岁也是随便乱叫的？来人，掌嘴。”

德妃一边说着，一边以余光睇着魏帝，见他没反对，心中更加欢喜。

“算了，她一个民间女子，哪里知道宫中的规矩，德妃莫要与她计较了。”魏帝摆手，神色间更加舒缓了些。

身为帝王，只要是他想知道的，就没有他不能知道的。

德妃的娘家是镇北王的旁支，她素来与赵家走动的频繁，这些都在魏帝的掌握中，更知道今夜德妃因何而来。

再联合之前赵九帮这妖女说话，魏帝心中不快，此刻德妃要掌陈果儿的嘴，倒是对了他的心思。

只不过他不会真的掌嘴陈果儿，人家才为了大魏驱除煞气，眨眼就变脸，有失皇室尊严，更会被人诟病天家无情。

陈果儿赶紧趴在地上谢恩，同时也知道了魏帝身边那位貌美如花的女子，原来就是德妃。

只不过她竟然要掌自己的嘴，陈果儿心里不太乐意。

刚才在来的时候，陈果儿琢磨了一路，她猜赵九是告诉她德妃能帮她的，否则就是要防着她。

可防的又毫无道理，陈果儿自动以为是前一种。

“起来回话。”魏帝道。

陈果儿从地上爬起来。

“你因何这等模样，是天生如此？”魏帝再次对上陈果儿那张皱皱巴巴的脸，心中越发好奇，竟然忽略了叫她来的目的。

陈果儿苦着一张脸摇了摇头，“启禀陛下，民女白天的时候还不是这模样，这是方才做法的后遗症。”

这会魏帝和德妃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起来。

“皇上和娘娘有所不知，这天命之女的名号并非属实，而是有位九天仙女附在民女的身上。”陈果儿道：“那位仙女是玉皇大帝的女儿，因一次下界恰巧遇到了民女遭人陷害了，险些丧命，故而救了民女一命。”

魏帝看着陈果儿的眼神更亮了，好奇心完全被勾了起来。

“这话说起来话长，民女先说因何变成了这幅模样。”陈果儿道：“这位九天仙女平日里都在沉睡，因此对民女也没什么影响，可是一旦施法，民女福薄，承受不住，故而变成了这副嘴脸。”

魏帝点了点头。

这就难怪了，寻常百姓怎可能似天家福泽深厚，承受不住自然是正常的。

“说说当初九天仙女是怎么救了你一命？”魏帝忍不住好奇道。

陈果儿就把被陈杏儿陷害，被赵家退亲，她逃离了家里，听说村里人要把李氏浸猪笼，又跑回去的事说了一遍。

“我娘生养我一场，原是我造的孽，不能让我娘代为受死，所以我就回去了。”陈果儿一边说一边抹眼角，声音哽咽，完全是一个无辜被陷害，悲惨小女孩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