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赵九在京城逗留一年多,期间也跟柳家接触过两次,更从旁人口中得出一言半语。从这些只言片语中,赵九才推测出当初柳家三房被逐出家族恐怕另有内情。
柳家纵有从龙之功,可这世上的事哪有一成不变的,伴君如伴虎,柳老爷子想要为柳家留一条后路,而柳真就是这条后路。
当初第一任魏帝还没登基,一切都在最关键时刻,成,柳家可保数十年殷荣不衰,败,那就是满门皆灭。
柳老爷子深谙其中凶险,故而才将三房驱逐,日后成事一切自然都好,若是败了,至少还能保住三房一脉,日后柳氏一族还有崛起的一天。
只不过一晃眼十数年过去,柳家功成,却依旧没有将三房召回京城。不过明面上柳真已被柳家除了族谱,但暗中却不少往来,说到底柳真是柳老爷子为柳家留的根。
“原来如此。”陈果儿点点头,也明白了赵九的意思。
不管柳氏一族如何,纵然他们再显荣尊贵,那也是在京城,这里可是辽南府,就算柳真心里不向着赵家又如何,他还敢抗衡吗?
柳真为自保,拿出一些银两来权当破财免灾也无不可。
“放心,这里是辽南府,柳家再势大也起不了波澜。”赵九挤进了陈果儿坐着的躺椅,逼的她不得不往旁边挪,而他就顺势将她抱起来放在腿上,就着她的手翻看着募捐簿,丝毫没有鸠占鹊巢的自觉。
陈果儿没好气的皱眉,在他腰上掐了一把,“那边又不是没有椅子,做什么非要跟我挤。”
这里是廊下,又不是在屋里,也不怕被人看到。
赵九闻言只是扬了扬眉,“夫人这张椅子舒服。”
下面镂空的竹椅清凉透风,上面夫人在怀,再没有比这更舒服的地方了。
“那你坐这里,我去那边坐。”陈果儿气结,挣扎着想起身,腰间却被赵九牢牢的箍住,再回首看他依旧是那副闲适自如,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别闹,院子里这么多人呢。”陈果儿脸颊微红,却见赵九挑了挑眉。
“哪里有人?”
院子里的人早就在他跟陈果儿挤进躺椅之时有眼色的退下去了,这会看着空荡荡的院子,陈果儿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起又起不开,就只好顺着他往后一靠,靠在赵九坚实的胸膛上。
夏日里微风徐徐,廊下阴凉舒爽,陈果儿认真的翻看着募捐簿,计算着所得的银两,毫未察觉之下就被两只大手袭上来捣乱。
“你别闹,我这还忙着呐。”
“无妨,你忙你的。”我忙我的。
“这是外面,你注意点。”
“外面才凉爽……”
陈果儿,“……”
这人脸皮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厚了,好歹也是堂堂镇北大将军,就不怕在属下们心中的高冷人设崩塌了?
然而赵九并没给她说话的时间,细碎的吟哦被他吞进口中,阵阵凉意被热浪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