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戒线,围栏,围墙,车辆,帐篷。
形成了一层又一层的保护,也阻挡了外面的风沙在夜幕之下狂卷而来。
帐篷之中,火炉燃烧,暖意布满整个帐篷,一个精选的优质羊脖,正在火上慢慢烤出焦香滴出肥油,杨以辰、张清新、乌鸦、美仁,四个人两两对坐与火炉之旁,温酒一杯,自己用刀叉划下一块脖肉,喝一口吃一口,滋味十足。
张清新不需要给杨以辰去还原事情的经过,就一个字——杀。
当你面对着一群残忍的亡命徒时,在自己的生命随时都有可能被收割时,你所知道的一切都不是秘密,就这么单纯的一路杀上去,简单的直接的,往往是最有效的。
直白,没有任何的跌宕起伏,张清新就是那种抓到一个点,一路就能破杀的人,根本不需要什么后手什么多条路,他认准这一条路最佳,如果连这条路都不行那想再多的路也不过是延缓失败而已,他不喜欢失败,所以他每一次都可谓是背水一战,要么胜利,要么就不管失败有多么大多么惨,损失一块钱也是失败,损失一个公司也是失败,对他而言意义没有区别。
他来,只是告诉杨以辰结果,就像是杨以辰让乌鸦传话给布鲁斯的,需要知道那些人的名字吗?知道了有什么意义吗?没有,也不需要知道,他们的名字,只是过去式。
“心疼不?”
张清新切了一块肥的脖肉,吃的喷香。
肉当然不会有人心疼,这一番态度,强横到全世界都看得到,且现在台面下做的让人都无话可说,台面之上以张清新等人组成的律师团,将会对那两位‘主使者’和十几名实施行动的嫌疑人,进行最大罪责的起诉,全球关注。而这些所付出的代价,在常人的眼中,太大太大,大到已经不可能被接受,所以张清新才有此一问,以他对杨以辰的了解,也不敢确保这么大手笔的花销,他能不能扛得住。
说不心疼那是假的,虽说现金没有拿出太多,股份置换回来的钱添补了亏空,里外里看起来并没有从杨以辰的兜里拿出多少钱,但他在一些公司的股份,却减少了一些数字,这算是他损失掉的,但转过头来仔细想想,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有些隐形的资源和利益,是你无法去用数字计算的,别的不说,图一个未来安心,这钱花得也值。
“我喜欢让自己更自由一些。”这就是杨以辰最真实的心理答案,到了他现在这种生存状态,追求理想是精神层面的满足,享受生活是生存方面的需求,为了让自己更舒服一些,做很多事情显然都是值得的,他宁可用钱换来一些自由,也不愿意死守着那些钱只去物质花销,还以为自己过的是富庶的生活,实际当你为了守住钱去超越自己底线的低头时,你所谓的富豪生活就已经失去了应有的状态。
张清新冲着杨以辰竖了竖大拇指,端起酒杯,敬了他一杯,佩服,连他都不得不佩服杨以辰这份状态,不掩饰自己的心疼,却毫不犹豫的去舍掉,前者和后者单独拎出来,都已经很难了,还能够不顾及面子表露自己真实想法,这就更难了,张清新自问,或许现在自己做得到,但如果真的如他一样掌握了那么多的资金一次要舍掉那么多的钱呢?做得到吗?
没有答案,未知。
无法确定自己是否可以做到,这对于张清新而言就是答案,不确定的事情他统统都归入到自己无法掌控的序列内,也就是说他不确定,就是告诉自己,你做不到。
所谓人生在世,就是问题叠着问题,面对一个解决一个,为何很多人的理想就是平平安安平平淡淡?因为平安和平淡,其实是最难得到的生活状态。
杨以辰不想惹事,他也不想树大招风,更加不想成为别人攻击和针锋相对的目标,但有些时候不是他不想就可以,会有麻烦主动找到他,他的策略一直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招惹了我,我防御完毕,必将回礼于你,哪怕为此付出再大的代价,哪怕伤敌一千自损一千,我亦在所不惜,有这个信念,自己宽慰了自己一下,其实对花了这么多钱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来处理此事,也就没有什么心里不舒服的,花钱我买个爽,如何?
这才是最大的精神享受,什么豪车豪宅奢侈品,那太初级了,这甚至某些让你精神产生虚幻感觉的东西还要刺激,喝着酒,聊着天,当不再心疼之后,回想此事,就只剩下爽,真过瘾,面对着那么多的大佬我喊一声滚,面对着布鲁斯这样的大人物自己敢于针锋相对不给半分面子,面对着全世界的媒体我敢喊出以-身-试-法,真TM的爽,这口气出的真顺畅,花多少钱,都值得,比自己忍气吞声憋着要爽太多了,做人,要是不这样岂不是太没意思了。
越想,就越觉得这代价付出的太值了,我看现在谁还敢跑到我面前得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