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陛下称赞,臣等愧不敢当!”东方飞和容泱连忙道。心中对沐清漪更多了几分感激,虽然陛下的夸奖很可能是看在沐相的面子上才挤出来的。但是能得到陛下亲口的称赞,对于武将本身就是一种肯定。东方飞和车骑将军这样的老将还罢了,这种小仗他们打不赢才是奇怪,但是对于初次领兵的容泱和东方旭来说,皇帝的称赞就显得格外的重要了。
容瑾挥挥手道:“你们先下去休息,明天等东方旭和车骑将军回来了,在一起商讨进攻玉阗王城之策。”
东方飞和容泱对视一眼,这种小事,需要商量么?不过面上还是恭敬地行礼告退,“多谢陛下,臣等告退!”
东方飞和容泱告辞出去,大帐里众人的视线便再一次集中到了玉阗使者的身上。玉阗使者此时早已经坐立不安,战战兢兢地望着容瑾和沐清漪,原本心中还仅剩的一点勇气也荡然无存,“陛……陛下……”
容瑾却已经没有心情理会他想要说些什么。虽然同意了清清尽量招降的意见,但是在容瑾心中这个招降的名单里可不包括玉阗国这个时常找西越麻烦的国家。更何况,就算要招降也要先立威吧,否则如何震慑整个西域?而属于西域强国的玉阗就是最好的目标。一挥手,容瑾懒洋洋地道:“既然谈不拢,送这位大人出去吧。”
“陛下?!”玉阗使者脸色大变,连忙叫道。
旁边的西越武将却不愿意再给他这儿机会,一个身形高大的将领直接越众而出,将人拎起来扔了出去。
求和的使者被扔出了大营,只得灰溜溜地铩羽而归。回到宫中面见玉阗王,玉阗王听了使者的禀告愤怒之余更多的却是惶恐。对此,迦纳王子到倒是并不意外。他和容瑾有过数面之缘,自然看得出容瑾绝对是那种眼睛里不能揉沙子的人,就算他放过整个西域也绝对不会放过玉阗的。沉默了半晌,迦纳王子沉声道:“父王,战吧。”
玉阗王有些气急败坏地道:“战?咱们拿什么跟西越的三十多万大军抗衡?”
迦纳王子沉默不语,但是望着玉阗王的眼神却清清楚楚的表明了:事已至此,不战又能如何?难道是想要直接投降?
玉阗王当然不想投降,一旦投降他就只是一个亡国之君,国王的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大权在握都将是过眼云烟。但是如果要打,他又没有那个勇气跟几十万大军抗衡下去。一时间,却是左右为难。迦纳王子冷眼相看,也不多劝。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算他们不想打也不行了。到时候,父王自然就明白了。只是……他自认能力抱负不输任何人,却受限于玉阗国小民弱,真是……不甘啊。
第二天,车骑将军和东方旭果然也都大胜而归。如果不算玉阗王城的话,西越大军就已经占据了将近五个国家,整个西域将近四分之一的领土,一时间西越大军士气大盛。同时,沐清漪提出的关于招降各国的消息也跟着一起传了出去。虽然大多数国家还在全力戒备,想要奋起相抗。但是也有一些小国心中开始动摇起来。整个西域都陷入了一片兵荒马乱之中。
“陛下,沐相,咱们什么时候开始攻城?!”大帐里,东方旭摩拳擦掌的想要请命。这一次上了战场之后东方旭方才明白从前听父亲将其祖父在战场上的丰功伟绩的时候眼中的那种自豪和向往为何意。比起在皇城里当个侍卫统领,他也更喜欢策马扬鞭纵横沙场。他是以军功封侯的靖远侯的后人,从骨子里就留着一种战场上拼搏的豪情和热血。
容瑾斜睨了他一眼,道:“你着什么急?”
东方旭急的直挠耳朵,“能不急么?咱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们区区一个玉阗小国不成?这么多天围而不攻有什么意思?”
容瑾轻哼一声,看向东方飞道:“靖远侯,你说说看。”东方飞恨铁不成钢地瞥了儿子一眼,沉声道:“陛下是想要打击玉阗守军的士气?以免我军攻入城中的时候损失太重?”容瑾微微点头道:“三年前打华国皇城,只用了一天时间,但是折损的兵马却比之前三个月的总和还要多。这还是跟北汉大军合击的结果。所以!朕最讨厌攻城了,更讨厌巷战!”
东方飞拱手道:“陛下爱护将士,是西越将士的福分。西域民风素来彪悍,若是惹急了,玉阗守军只怕比华国守军还要厉害。”虽然玉阗守军的人数完全不能跟华国相比,但是,能少牺牲一些将士总是好的。
容泱低声笑道:“兵法有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东方,稍安勿躁。”
东方旭轻哼一声,他当然也不是真的不懂容瑾的意思,只是刚刚打了胜仗,难免有些兴奋罢了。更何况……“陛下,北汉那边不是还等着咱们么?咱们真的还有时间在这里磨蹭?”
容瑾淡淡道:“不用着急。总要等哥舒翰和赵子玉交上手了,咱们再动。否则说不定咱们刚到**边境,哥舒翰就被哥舒竣给找回来了呢。”一旦哥舒翰跟赵子玉交手了,再想要撤出战场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东方公子咂舌,难怪九哥能当上皇帝,就凭这份思虑算计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想得到的。既然抢军功无望,东方旭就将年头转向了沐清漪的方向,好奇地道:“沐相,咱们真的要招降西域小国么?”
沐清漪挑眉道:“有什么问题?”
东方旭道:“咱们能打得过啊。”能打得过就打,打下了的和招降的多少还是有些差别的。若是招降,少不得还得给那些降王封个爵位好好养着。将来说不定还要出什么乱子。但是如果是他们灭掉了这些国家……呵呵,能留条命给他们就不错了。
沐清漪微微摇头,道:“打下来了又如何?西域无论是人的样貌,还是文字语言,风俗习惯都与咱们中原截然不同。若是强行要他们改变,到时候定然会再一次血流成河。而如今,至少在短时间内,咱们也没有那么多的功夫治理这些地方。”东方飞东方旭都是习武之人,对治国之道其实一窍不通。但是容泱却不一样,听着沐清漪的话不由得也跟着思考起来,“那沐相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