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觉罗氏被听琴这句话给说愣住了。她眼神呆呆地站了一会儿,慢慢转头看向听琴和知画,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似的,开口道:“回不去了?是了,我回不去了。哈,回不去了。”
“主子,咱们沐浴更衣好不好?”知画扭头抹了把泪,又回过头来哄道。
“是啊,主子,您一身的酒气不难受么?咱们沐浴更衣吧。”听琴也放柔了声音,像哄小孩似的小心翼翼。
“沐浴?更衣?”舒舒觉罗氏看着两人,似乎没反应过来。
“对呀,沐浴,更衣,然后舒舒服服的躺床上去,好不好?”知画道。
“好。”舒舒觉罗氏终于点了头。
知画和听琴同时松了口气,只要她们主子不再纠结什么回不回家的事就好。
酒后是容易把积压在心底的情绪爆出来。不过一旦睡着了,也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照舒舒觉罗氏今日醉酒的这个程度,明日早上起来肯定什么都不记得。到时候她们守口如瓶,这事也就过去了。
好在后面沐浴更衣的时候,舒舒觉罗氏没有再闹,都是乖乖地由着两人伺候。
等到舒舒觉罗氏终于安安静静地合眼睡了,听琴和知画才彻底舒了口气。
“主子心里这委屈迟早哪天要发出来的。”知画担心道:“进府这些日子,主子还是忍着脾气在。知道和侍郎府不一样。就怕她忍得太久,爆发的时候会闹出事来。”
“夫人之前过来劝的,我看主子也没听进去多少。”听琴叹气道:“主子其实挺要强的。虽说没想过压福晋一头,但也没想过会被福晋压的死死的,一点宠都分不到。这和刚开始想的太不一样了。”
“是呀。你看主子今日,当着福晋的面就让张夫人下不来台,这不是又结梁子了么!”知画摇头。那会她就知道主子已经有醉意了。但其实意识还是清醒的,只是借着酒意任性了一回。
“早知道今儿就不该让主子喝那么多酒的。”听琴再次后悔道:“没想到主子会在今日解酒消愁。”
“已然这样了,后悔也没用。”知画道:“好在后来福晋出面,主子没有继续让张夫人喝酒,不然就真没缓和地余地了。”
“明日这事咱们还是得说吧?”听琴道:“也正好劝劝主子,以后这种场合还是少喝酒。”
“嗯,这事还是得说的。”知画点头,“刚刚哭闹的事就别提了,免得主子面子上挂不住。”
舒舒觉罗氏万没想到自己醉个酒让两个丫鬟操碎了心。她这会在床上睡得沉沉的,只是眼角还挂着颗泪珠。
直郡王府里,跟着八爷府马车出了城的人直到天黑了才回。
这会府里也正在进行小年夜的家宴,他想着家宴结束后直郡王应该会在正院留宿,今晚怕是不会被召见了,便回了自己的住处休息。
谁知不过一个时辰,就有人传话让他去书房,说是直郡王要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