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刑罚骑士(1 / 2)

王国血脉 无主之剑 5760 字 9个月前

“啊啊啊——”

诡异的凄嚎持续了整整五六秒,才在众人苍白的脸色下慢慢减弱。

唯剩回音,飘荡在昏暗空旷的大厅里,若隐若现,叫人心寒。

“怎么了?”

瑞奇皱眉轻喝道:“回报!”

【防盗啦防盗啦!支持正版啦!】

灾祸之剑们齐齐转头,神经紧绷地寻找着惨叫的来源。

十几个火把被高举起来,照亮四周,一行人就像开拓荒地的冒险者,紧张兮兮地警惕陌生的未知。

泰尔斯惊魂未定地退出地狱感官:除了黑暗中的尘灰,废旧的石桌,满布骸骨的牢房,他什么都没有看到。

命令层层传递,从大厅里传达到被严密把守的石阶旁。

“没有,”半晌之后,雇佣兵桑尼的声音呼哧呼哧地从后方传来:

“不是我们的人,后面的回报一切正常。”

瑞奇脸上的疑虑更深了。

另一边,钎子与一个不知何时出现的属下耳语了几句,看着后者再次后退回黑暗中,才凝重地抬起头来:

“也不是我们。”

“而是别的东西。”

瑞奇转向塞米尔,向曾经的星辰贵族投去询问的目光。

塞米尔像是发现了什么,他略带惊讶地观察着铁幕旁的那块铁牌,又看了看铁牌旁的一个吊环:“所以这是……”

然而就在此时。

“呜呜啊——”

那阵鬼哭般撕心裂肺的惨叫,再次从黑暗中幽幽而来!

众人的内心又是一紧!

这一次,恐怖的“鬼叫”还伴随着刺耳难忍的抓挠声:“唏哩——唏——”

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狠狠皱眉,有人甚至捂住了耳朵。

“见鬼!”

拉塞尔扭曲了脸庞:“搞什么!”

难听的噪音里,瑞奇紧握剑柄,强忍着情绪问塞米尔:“你觉得这与炼金之塔有关吗?”

“呜呜啊啊——唏哩——”

泰尔斯死死咬着牙,只觉得这阵声音让他的神经无比紧张。

就像,就像前世的记忆里,指甲刮过黑板的声音……

想到这里,他突然一愣。

刮黑板?

此时,苦苦思索的塞米尔突然发话了:

“我知道这是什么了!”

塞米尔回过头,脸色一喜,像是荒漠的迷途者找到了水源:

“这是,这是指甲在粗糙金属上的抓挠声!”

只见塞米尔摸上那层金属的铁幕,激动地道:“是从这后面传来的!”

众人齐齐一震!

无数对目光望向那重怪异的铁幕。

泰尔斯望向铁幕旁的那个铁牌,进入地狱感官:

【安杰洛,男,622年生于沃拉领。】

【653年入监,罪名:谋杀,抢劫,盗窃,谋杀贵族,非法聚众。】

【定案人:翡翠城审判官约翰尼.布伦南】

【监押人:拱海城子爵索纳·凯文迪尔。】

【监押人:刃牙营地男爵加勒特·卢曼。】

653年入监……

泰尔斯微微蹙眉。

铁牌上还有另一个名字:

【福勒,男,613年生于东陆某地。】

【653年入监,罪名:走私,盗窃,偷税。】

【定案人:翡翠城审判官约翰尼.布伦南】

【监押人:拱海城子爵索纳·凯文迪尔。】

【监押人:刃牙营地男爵加勒特·卢曼。】

【注:已死于672年。】

瑞奇想通了什么,他看着铁幕,又看看旁边的铁牌,脸上现出惊讶:“所以,牌子上说的那个囚犯,那个独行大盗,他,他还活着?”

痛苦的惨嚎和抓挠声渐渐减弱,化为低低的拖音。

“呜呜——”

这一次,泰尔斯辨认出来了:那是某个人的啜泣声,在穿过厚厚的铁板后变了音调。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那面铁幕,以及它后面的东西。

“我懂了,”塞米尔在众人的视线中走到铁幕中央,在火光上下打量着这个被铁幕笼罩的特殊房间:

“这就是黑牢的机关,不知道是炼金之塔原本就有的,还是被后来的星辰人改造的。”

“我们先前见到的牢房满是尸骨,但那些其实全是空牢房,而这个,这些带着铁幕的,才是有‘住客’的牢房,”塞米尔细细地盯着墙面上的吊环,他的声音略带沉重:

“这个吊环,就是控制这面铁幕的开关。”

铁幕后,变形的啜泣声幽幽持续。

听着塞米尔的话,泰尔斯带着复杂的感情,环视着这个大厅里的一切,目光掠过厚厚的尘土,掠过那些也许是千年前的、看上去毫不起眼,却堪称独一无二的工艺。

“贝莱蒂——王室卫队里的老资格,是萨克埃尔升职后继任的首席刑罚官,负责押送王室钦犯前来白骨之牢——他很多年前告诉过我,黑牢里的罪犯,承受着死亡与生存两种痛苦,我一直不懂,到今天才明白过来。”

塞米尔的手轻轻抚过那个吊环,衬下一层尘土,语气飘忽:

“活着的囚犯被关进去,铁幕就随之升起,把他们隔绝在光线和大厅之外;而从地面上的洞口投下的补给,只会落到铁幕后,落到这些还有活人的囚牢里。”

他难以置信地环顾着周围的其他空牢房,目光掠过栅栏后的干枯骸骨。

“一面渲染隔离于世的绝望,另一面,则给予苟活续命的希望。”

“两种痛苦。”

塞米尔呆呆地道,他的脸色很不好看。

众人沉默了下来。

一边的前男爵拉塞尔神情凝重:“这个铁幕后的囚犯,他为什么不说话和呼救,只是鬼叫和抓挠?”

钎子拱了拱肩膀,并不说话。

回答他的是被灾祸之剑解救出来的约什。

“因为他做不到。”

约什摇了摇头,让拉塞尔略略一怔。

“就跟练剑一样,一天不练,就会手生。”

“我说过的,当你在与世隔绝,别无他人的孤独牢房里待得太久,久得超乎预计……”这位刚刚从白骨之牢里放出来的灾祸之剑看向每一个人,被他目光扫过的人都觉得心中一寒:

“相信我,你失去的绝不仅仅是时间和自由。”

泰尔斯盯着那个铁幕后的牢房,只觉得这里的空气又冷了不少。

“见了鬼了,”克雷目光灼灼地盯着那个铁幕,留心它后面的动静,“白骨之牢,这地方究竟……到底是要人死,还是要人活?”

没有人回答。

只有幽幽的啜泣声。

要人死,还是要人活?

泰尔斯盯着那重铁幕,心事重重。

几秒后,钎子叹了口气:“或者两者皆非。”

瑞奇扯了扯嘴角,打断这场压抑的谈话:

“我想我们走对路了。”

他转过身。

“继续前进。”

灾祸之剑们随着他的身形,纷纷行动起来。

“我们就这么走了,不管这后面的那个囚犯了?”拉塞尔皱眉看着那重铁幕。

钎子摇摇头,不屑地一笑:

“为什么要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