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芊跟着她们绕了好几圈终于来到了月半谷。

大半夜的跑这种地方来，她俩到底干啥？

她疑惑地看着她们在那片湖泊停下，然后变成屏住呼吸一块石头默默地听她们交谈。

“你说主人带木头脸相亲为什么不带我们去？”

阿桂双脚立在湖面上有些不解地问道。

“都去了，谁来看家？”

皓月一改平常可爱的模样，换上了不符合她外表的严肃。

“我觉得主人重视木头脸比我们要多，你说为什么相亲没有成功呢，要是成功了木头脸就嫁出去了，主人也就不会因为她一次次地受伤了。”

阿桂有些不开心地撅了嘴，然后脚放在湖里玩水。

“你这话可就有点过了，我觉得主人对我们都是一样的，谁要是去了那个榆木疙瘩那才是奇迹。还有，这湖开凿不是用来给你洗脚的。”

皓月有些不以为意地说着，在提到常乐芊的时候，她的眼里闪过一丝畏惧，然后神色如常地望着湖面。

“话是这样说没错我还是有点不服气，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怕木头脸？”

阿桂敏锐地发现皓月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凑近一点仔细打量着对方。

“……你不觉得她的眼神和气场很像一个人吗？”

皓月的脸色变了变，然后坐在旁边的大石头上，望着水中月亮的影子眉头一皱。

“她不是人还能是什么？”

阿桂有些茫然的问道，这世上能让皓月害怕的好像也就只有两个，现在居然出现了第三个，这会真有热闹可以看了。

“……你一定要这样岔开话题吗？”

皓月白了她一眼，然后低头沉默不语。

“难道是像雪女？有时候我真的在想她是不是雪女的直系亲属，都是冰系法术强到变态的地步。”

阿桂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而且她们都是一样表面看起来淡漠如常其实内在是闷坏闷坏的。

想起上次被常乐芊捉弄，阿桂不满地哼了一句。

“我可是精卫大人亲手制作出来的，你觉得以我的道行会怕雪女？你没发现她的实力深不可测吗？而且显然主人也不知道她隐藏了自己的实力，别说没有查到她根基的人就我一个。而且她的来历恐怕也很有问题。”

皓月语气冷静地分析着，虽然隐藏实力并没有错，但是如果是另有目的的话，那就很难说了。

“你的疑心病还真是很重啊，隐藏自己的实力也没什么吧，我在贾家这么多年，有啥事是我不知道的。木头脸跟主人一样是个孤女，她被收留后是按照管家和贴身丫鬟培养的，当时她也不过才两岁，你觉得那么小的孩子能有多大的心机？

你啊也别想太多了，无论怎么样我觉得木头脸不可能做伤害主人的事吧。”

阿桂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然后伸手拍了下皓月的小肩膀。

“现在你又帮她说话了？我担心主人以后会变得跟精卫大人一样……”

话说到一半时皓月突然哽咽住没有再说下去。

“应该不会吧……我觉得总有一天精卫大人会回来的。”

阿桂原本还想说很多具有安慰意义的话，但是看到皓月眼里的泪光时，最后出口的也就只有这么一句。

“那天……精卫大人就是在这里把我交给了白虎看守，然后她就不见了。你说她那么怕黑又不喜欢拘束，闯完祸也不会记得收场，她平时也不爱练习攻防的仙法，要是遇到了蚩尤手下的那些魔神，就她点三脚猫的功夫肯定会打不过对吧？”

皓月说着说着忽然就泣不成声，眼里满是对精卫的担忧。

“……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已经不是炎黄的时代了，蚩尤战败后那些魔神也都下落不明，应该不会碰到。”

阿桂见皓月越说越慌张就连忙否决了这个猜测，然而她自己的心里却也是有些不确定，原本以为过了战乱的年代一切就都会变得好好地，可是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呢？

“五百年前精卫大人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消失了，一百年前月神殿下也不见了，作为我们曾经的主人，你不觉得她们太任性了么？”

皓月眼角的泪痕还没有干涸，抬眸看着月亮轻声问道。

“……所以我们现在认了贾笑颜为主人也算是扯平了吧。”

阿桂那张小脸上浮现一抹苦笑，她在人间等了一百多年，月神殿下和精卫大人都没有出现，按照约定她可以换主人所以她也是这样做了。

“对啊，所以估计她们回归后也未必会记得我们吧。”

皓月抱着膝盖垂下眼帘陷入了沉思，没有再继续说什么。

而一直‘光明正大’偷听的常乐芊觉得自己都快要石化了，虽然她现在就是石头没错。

看着相顾无言的两个小家伙，常乐芊不禁有些感慨，这次真的是活久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