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晓昭刚刚走出十一班，高乃才便“哈哈”大笑起来，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自讨没趣。</p>
“王嗑巴，这是你的朋友？这么没教养，哎，你给她在哪买的苹果？”</p>
彭大班长刚才吃了一个瘪，现在又被高乃才讥笑一番，立时有些气急败坏。</p>
“说话注意点，人家是五中队的，不是王珂的朋友，是京都大院的战友。”高乃才立刻纠正了彭应求，然后指指桌子上的苹果说：“各位，都是一个班的，王珂去给大家买苹果，爱吃的吃，不爱吃的别吃。”</p>
王珂也没有想到范晓昭会给彭大班长下不来台，也有点不好意思，便说：“班长，我先打饭去了，苹果我都洗干净了，你们自己吃。”</p>
说完，王珂一溜烟地出了门，朝大队食堂走去。</p>
王珂一出门，全班的四个战友纷纷拿起苹果吃了起来，其中彭应求拿的最多，他一口气连拿几个，装到自己挎包里。高乃才一看，立刻拿起两个，放到王珂的上铺后，才出门，边吃边上厕所去了。</p>
王珂溜到炊事班，一看离开饭时间还有二三十分钟，立刻进到炊事班，匆忙中和班长老母鸡打了一个招呼，立刻帮助去分饭分菜。又一盆一盆端到各个桌子上。</p>
一切忙完，这才把本班的桌子上碗筷，取出来摆好。</p>
吃饭号一响，王珂立刻开始给全班打饭，再有几分钟，中队集合好，在门前唱完歌，就可以进来吃饭了。</p>
有了中午的经验，王珂知道怎么做了。他已经做好决定，吃完后，他会利用一点时间，帮助食堂给大家收拾碗筷，等到全班吃完了，他再来返回十一班擦桌子，摆放凳子，再返回炊事班继续干点能干的活，能整个大队走完，再清扫食堂地面，继续帮助伙房收拾。</p>
王珂吃得飞快，桌子上的菜他就没吃几口，就干掉三个馒头，喝完了一碗汤。</p>
他第一个来到位于伙房门口的碗盆摆放处，从伙房里端出两个盘，一个装碗一个装筷子，当然也不忘拎出一个泔水桶。</p>
这些一放好，陆陆续续就有吃完的同志来送碗筷。</p>
人越来越多，碗筷很快放满了两个盆。王珂一使劲自己把装碗的盆端进了食堂，又从里面拿出一个空盆。</p>
大队的食堂一共有两个，一至七中队在一食堂，王珂他们目前在二食堂。</p>
老母鸡站在食堂的窗口，默默地看着王珂在忙里忙外。</p>
很快，王珂拿着一块抹布又跑回自己班的餐桌，手脚麻利地收拾好盆，擦好桌子，再度回到了这边。</p>
打扫完食堂，就去洗盆洗碗。这通忙乎，感动了炊事班的几个炊事员，都朝老母鸡示意，指着王珂点头称赞。</p>
因为在二食堂里，王珂是唯一一个帮厨的人。</p>
一切忙完，王珂擦擦手要走，被老母鸡叫住了，“王珂，在这干训队，你以后有什么事，需要我出面的，你尽管说。”</p>
“谢谢劳班长，有事我一定跟你说。”</p>
王珂快速地向回跑，因为今天晚上，整个大队集合，要进行点名，同时也是全大队的干训动员。</p>
现在还有一点时间，回去收拾一下，包括穿军装、扎腰带，带上笔记本和自己的方凳。</p>
王珂一走到自己住的那排平房前，远远就看到班长彭应求，从第三排队部那边走过来了。</p>
别TMD的触霉头，王珂赶紧溜回自己的房间。桌子上的脸盆被扔在了墙角，磕掉了好大一块瓷。顾不了这么多了，他拿起脸盆先去洗了一把脸，回来取军装才发现，上去扔的两个苹果，敢情自己买的三斤苹果全部吃完了，只给自己留了两个。</p>
还不错哦。王珂穿好军装，戴上军帽，扎好腰带，拿上笔记本和钢笔，就要向外走。</p>
“王嗑巴，你动作挺快，别急我问你一点事。”</p>
胖乎乎的彭应求班长堵住了王珂的去路，他一边向里走一边问。“你今天的苹果不错，是在外面的果园买的吧？”</p>
“是的，班长。”</p>
“那你明天中午再去买点，挺好吃的。”</p>
“是！”</p>
“还有，今天下午来我们班的那位女干部叫什么名字？长的还挺漂亮。”</p>
“报告班长，我真不熟悉，平时就喊她范排长。”王珂留了一个心眼，看来这位彭副连长有想法哦！</p>
“王嗑巴，你帮我打听一下，她有没有男朋友？如果有时间，周末约她到我们班打双升级。”</p>
“这个……班长，我恐怕约不动她，你知道她在五中队，不如……”王珂心想，你小子有贼心没贼胆，你要是能把她钓到，也算帮了老子的忙。</p>
王珂边说边向外走，和逃一样。他对彭应求喊他“王嗑巴”十分反感，可是在人屋檐下，不能不低头。</p>
干训队那时还没有礼堂，五百多人集合只能在灯光球场。</p>
会议由李大队长主持，动员会从晚上七点开始，由大队政委做动员，整整开了一个半小时。</p>
好不容易动员结束，腿都坐麻了，好多干部屁股离开凳子，准备站起来。坐在十一班最前面的彭应求就是一个，他不光站起来，还做了一个扩胸运动。</p>
正在这时，李大队长开了腔：“谁让你们站起来的？坐下。”</p>
李大队长声色俱厉，恨铁不成钢的目光扫了全场一眼，说道：“简直无组织无纪律，这要是在战场，暴露目标是要被枪毙的。”</p>
可能顾及到政委的宽松，话锋一转又说：“你们都是年轻干部，要拿出你们的精气神，站如松、坐如钟，走如风！”</p>
他向下面扫了一眼，说：“我刚刚看了，全会场有两个同志坐的不错。四中队那个女同志站起来，第二排的那个。”</p>
随着李大队长指的方向，王珂看到了，站起来的竟然是吴湘豫。</p>
“你这位干部不错，自始至终坐的端正，没有动弹一下，像是从战场上走下来的战士。你叫什么名字？哪个单位的？”</p>
“报告首长，我叫吴湘豫，一零四野战医院护理部副主任，刚刚从南边回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