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晴月郡主早已经哭成了泪人。

萧慕白轻轻摩挲着她的背，无声地安慰着。

过了好久，晴月郡主总算是止住了哭声。

“姑母，当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是姜鸿翼设计的吗？”

萧慕白拧紧眉头，开门见山。

“你不要胡言乱语！我的父皇与母妃恩爱甚笃，怎么可能设计母妃呢？”

慕容雪气不过，插了一句。

萧慕白抬眸瞧了她一眼，眼底划过悔恨之色。

“不，不是陛下，此事与他无关。”

晴月郡主眼底涌动着阴鸷的光芒，“这件事是那步玄冥干的，是他借着当年的事情，想要两国互生嫌隙，进而挑起两国的战争，而他……却坐收渔翁之利！”

“当年，我昏迷之后，便被带到了东陵皇宫，改名换姓成了步玄冥的皇妃，我……竟然不明所以，把仇人当做了夫君……”

想到那些屈辱的事情，晴月郡主的眼泪又飚落下来。

“后来，我恢复了记忆，便怎么都不肯再与步玄冥行房，还想尽办法要逃走，结果我差一点被他杀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为了保命，为了让步玄冥所作的这些事情公之于世，我忍辱负重，装疯卖傻，活到了现在。”

说着话，晴月郡主又哽咽了。

“姑母受苦了。”

萧慕白抱紧了晴月郡主的肩膀。

“见到你们，姑母觉得，这些年的苦没有白受。”

晴月郡主目光游移在两个人的脸上，终于微微扬起了笑容。

萧慕白瞧了慕容雪一眼，又垂下了眼帘。

“姑母，为报您当日之仇，我举兵灭了北晋，抓了姜鸿翼。”

这事，他一定要告知姑母，求得姑母的原谅。

萧慕白长身而跪，眸光定格在晴月郡主的脸上。

“你胡说！分明是你杀了我的父皇！还敢对母妃撒谎！”

慕容雪瞪了萧慕白一眼，这件事始终是她的结。

萧慕白唇角蠕动着，本想说什么，却始终没有解释。

晴月郡主一脸讶然，盯着面前萧慕白的脸，许久方才叹息了一声。

“命啊，命该如此，无可奈何。”

她能埋怨小白、记恨小白吗？

小白可是为了她啊！

只是遗憾她与陛下再没有相见的机会。

晴月郡主想到此，又悄然地抹了眼泪。

“姑母，您责罚小白吧。”

萧慕白轻轻握住了晴月郡主的手。

“则罚你有用？我的父皇他再也活不过来了！”

慕容雪声音有些哽咽。

想到父皇临终时依旧牵挂着她们母女，慕容雪便觉得难过。

如果父皇还在世，听说她们母女都活着，他应该很高兴吧？

可惜，父皇再也见不到她们了。

晴月郡主瞧了眼女儿，轻轻地慨叹了一句。

“姑母……”

萧慕白开口正要说话，却见晴月郡主摆了摆手。

“小白不必解释、也不必自责，这或许就是我们的命吧，命该如此，姑母……怎忍心责罚你？”

晴月郡主定定地瞧着萧慕白，“只是姑母想不到，当年那个孩子竟然已经长成了英俊潇洒的青年，还能为姑母而战了。”

这孩子，跪在地上都这么高，真是让她欣慰。

她捧起萧慕白的脸，微微笑着。

“姑母，小白长大了，再不是您印象里的孩子，小白也有了自己的孩子。”

萧慕白眼底划过算计，回头瞧了慕容雪一眼。

晴月郡主微微一怔，抬头看向了慕容雪。她这才发现女儿竟还抱着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