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鲛油(1 / 2)

帆船拖着救生艇顺着洋流向南航行,麻绳绷得笔直,即便是升满了帆,因为救生艇的拖累,大船的速度升不上去,甚至可以听见固定在船头的那座鱼枪基座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仿佛那座鱼枪随时都有可能崩坏掉,从海中伸出来的巨大触手迅速地向船身缠绕过来。

布朗蒂船长眼见那只几十米长的巨大触手伸了过来,触手尖端布满无数锋利的尖刺刚刚触及船舷,兰特和另外七名构装骑士就举起十字军长剑纷纷斩在那根滑腻而又湿漉漉的触手上。

巨大触手上的尖刺电异常的坚硬,十字军长剑斩在上面,竟然发出金铁交鸣的声音,实力强悍的构装骑士竟然也只能斩断几根尖刺,并在触手上留下浅浅的伤口。

船上的水手们也纷纷拿出长矛向巨大触手刺过去,只是那些长矛根本就无法刺进那触手又滑又韧的皮层。

反而惹得那只触手,像一截长鞭狠狠地抽向船上的那几名水手,巨大触手抽在船身上,顿时将那几名水手从甲板上扫落进海中,帆船左侧的船舷和甲板也砸出一个巨大的缺口,兰特骑士见机得早,躲开了触手的一记鞭笞。

我和诺亚、雪莉.纽曼朝着触手释放魔法,冰箭、火球砸在触手上,那只触手似乎对火球十分的敏.感,被诺亚和雪莉.纽曼的火球灼烧了一下,就立刻迅速的缩进海中。

船上的水手还没来得及为这短暂的胜利而欢呼,海面下一下子冒出来了三只巨大触手,同时向船上缠绕而来,其中一只触手刚好拦住了帆船与救生艇之间的那道绳索,大船因为绳索的牵绊,航行的速度更慢了。

驾驶室里的布朗蒂船长对着船头的大副高声喊道:“快点斩断绳子,否则我们谁都别想走。”

大副站在船头迅速从腰间抽出弯刀,一刀斩断了绳索,那艘救生艇就像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落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那只巨大的触手缠上了绳索,迅速地向海中拖拽,救生艇和上面的四位水手甚至来不及呼喊,就被拉进海水之中。

贝兰号帆船这时候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在北风和洋流的推动之下,从两只触手的夹击之中,灵活地钻了出去。

那三只巨大触手在贝兰号的后面紧追不舍,它们贴着海面游动着,就像是三条大海蛇。

这时候,诺亚对着雪莉.纽曼呼喊道:“雪莉,帮我!”

就见诺亚站在甲板上,迅速地绘制出一幅魔纹法阵,在他的身前凝聚而出一团漆黑的球。

这是极限版的‘黑油术’,黑油组成的球体直径将近有一米,诺亚勉强操控着魔法将黑油球推出船外,一只巨型触手尖啸着一头撞在黑油球上,黏糊糊地黑油粘在触手上面。

雪莉.纽曼在诺亚的身边,将早已准备好的火球丢出去,火球碰到触手上的黑油,猛烈的燃烧起来,触手瞬间被大火吞没,迅猛的火势让那触手缩进海中,燃烧的黑油浮在海面上犹不熄灭。

一面冰墙从海面上升起,将尾随而来的另外两条触手挡在后面,其中一条触手如长鞭一样,将冰墙打得粉碎,两条触手在疾驰中,止住了冲势。

贝兰号趁着这个间隙,借着海风迅速的逃离这片区域。

……

几名水手在修补着左侧的船舷和破碎的甲板,船上有备用的木料,水手们只需要将这些木料锯到缺口的形状,将木板钉在帆船的龙骨上,在将这些木板打磨光滑,反复地刷几遍桐油,修补工作就算是完成了。

甲板上的那些娜迦海族战士的尸体,被水手们迅速的搬进船舱底部的仓库里,为了保证这些海族战士的尸体在炎热的夏天不会腐烂,每个海族战士尸体上都洒了一层盐巴。

除此之外,在得知我是一位水系魔法师之后,布朗蒂船长亲自出面请我施展魔法造了一些冰块,放在舱底的仓库之中,船舱的舱门用厚厚的棉被包裹得严严实实,隔绝了外面的热气,即使这样,冰块也只能在仓库里维持几天时间。

我问布朗蒂为什么宁愿冒死,也要让那些水手去打捞海中娜迦战士的尸体。

布朗蒂船长只是诡异的笑了笑,并没说出其中的原因,这更让我觉得娜迦海族战士的尸体有些神秘。

贝兰号在娜迦海族原住民的海域中,哪怕是在夜里,船也绝不会停下来。

船上的水手们的恨不得一口气走出这片海域,不过随后的几天时间里,我们虽然又遇见了数次无面者军团与娜迦海族交战的场面,但是却因为时机不凑巧,没什么机会在战场上捡尸体。

看到瓦丝琪位面的娜迦海族已经与黑暗无面者军团全面开战,我和诺亚才更加深刻的了解到瓦丝琪位面的局势。

显然,瓦丝琪位面的情况要比耶罗位面更糟糕,门萨家族虽然在瓦丝琪位面占领了数百座适合人类居住的岛屿,但是却并不是瓦丝琪位面真正的主人。

这片海域真正的主宰者是海中的娜迦海族,目前,抵抗无面者军团的恰恰是娜迦海族战士。

帆船经过这几处海域,发现无面者军团应该是占据着战争的主动,也是这几次战役最终的胜利者。

最危险的一次,我们在洋流中航行的时候,竟然遭遇了无面者军团的伏击,不过幸好这群无面者并没有设下伏击圈,而是就在贝兰号行进的海面上,明晃晃地摆出开战的架势,我们的布朗蒂船长哪里会就这么一头撞上去,远远地就从一侧绕开。

虽然无面者军团迅速地追过来,但是那天的海风成全了我们,让我们将那群无面者远远地甩在屁.股后面。

瓦丝琪位面的海域无比的辽阔,我们借着这场北风,沿着海中的这条洋流一路向南,昼夜不停的走了一个多星期,才发现眼前的海水终于恢复成蔚蓝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