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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士亲王的府邸临湖而建,一半城堡建在山岗上,一半的城堡建在湖水中。
在夜晚的星辉下,山岗的城堡显得格外静谧,湖水拍打着城堡的基石,传出哗哗的水声。
整个城堡并不像浮空王城那样在夜晚时候就变得灯火辉煌,詹姆斯亲王这座城堡只是在各个角落点着的一些魔法灯,城堡隐藏在一片翠绿的树海之中,倒是显得极其贴近自然。
最外侧的大门无声无息之间自动打开,魔法篷车畅通无阻地驶入城堡内,停在城堡的石阶下面。
城堡里的侍女们排成一队,等在台阶下面,我拉着赢黎的手,率先走下魔法篷车,抬头刚好看到城堡高出的一间房间窗户被乐蝶推开,她穿着轻薄的睡衣,趴在窗边向我和赢黎挥手。
红毯铺地,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我和赢黎每向前走两步,就会有一对侍女对我们屈膝施礼,这些年轻的侍女们面容清秀,穿着丝绸长裙,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
这座气势恢宏的城堡我并不是第一次来,上次我在城堡中见到了詹姆士,而且还去了那间被称为‘安琪博尔德皇室诅咒’的密室。
拾阶而上,我紧紧地拉着赢黎的手,这一次的心境与上次有着明显的不同。
上一次来的时候,我的心里对这里有着一种抗拒,赢黎躲在辛柳谷,我也想过,世界这么大,我和赢黎海阔天空地随处走走,就算是强大的格林帝国里的皇室,恐怕也难以找到我们。
但是这一次来,我的心境有了明显的不同,我不再是想着抗拒,更多的是想着融入赢黎生活的地方。
赢黎似有所感地望着我的侧脸,我们俩相视一笑,而我此刻心中再无畏惧,步伐坚定地走上台阶。
看着恢宏的城堡,五六米高城堡大门上大型浮雕,无论是场景和魔兽都是那么的生动,海伦娜和贝姬跟在我和赢黎的身后,走进城堡的大厅,映入眼帘地并非是满眼的金碧辉煌,而是一种古老与自然和谐交相辉映的氛围,大厅里满是那种古香古色的木质家具,上面雕刻着镂空的花纹,相隔不远就会摆着一些花盆,里面长满了郁郁葱葱的不知名植物。
我好奇地看着一株一人多高的不知名植物,叶子有些像芭蕉树一样,但是叶片上布满了星星点点的魔法微光,中间有着一朵巨大的喇叭花,那朵花发着与幽幽淡蓝色的光芒,将周围都染上淡蓝色。
我正想好奇地仔细看看那朵花,却被赢黎一把拉住,然后她凑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偷窥一位女士睡觉,可不是一名贵族魔法师应该做的。”
我正有些茫然,就见蓝色花瓣儿忽然动了一下,一颗精巧的头颅从花瓣间探出头,竟然是一只看上去异常美丽的花木妖精,她恶狠狠地瞪我一眼,然后说了一句:“赢黎说的没错,不过我原谅了你的冒失,请不要打扰一位花木妖精睡美容觉,哦,我亲爱的小赢黎,你看起来有点憔悴啊,这几天要多注意休息。”
“知道啦,我们不打扰你啦,我们去见曼达!”赢黎对这位花木妖精挥了挥手,喇叭花一下子恢复原状,花木妖精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这时候,有四位侍女等在我们前面,她们带着我和赢黎走上了二楼,乐蝶穿着一身单薄近乎于透明的睡衣,就趴在三楼栏杆桑,向我们打着招呼,说:“你们怎么这么晚才来?”
赢黎比划着手势,表示在外面吃了一顿晚餐。
乐蝶俯着身体,宽大的领口露出一片白腻来,她问赢黎:“你们这是去见曼达?”
赢黎点了点头。
乐蝶对我们挥挥手,说:“快点去吧,今天曼达的心情很不错,因为布宜诺斯城那边的使者刚巧赶到帝都,足足来了一百三十艘最大型的魔法飞艇,天啊,很久没有看到这么多来自精灵国度的物资了。”
说完,就像是一只灵活的小鹿,单手轻轻提着睡裙,赤着脚一步步跳跃着跑上楼去,金色长发随着她奔跑在背后轻轻甩动,那种身体的活力和均衡性只有经过训练的骑士才可能拥有。
有了乐蝶提供给我们的信息,一下子缓和了我心中一点点滋生出来的紧张感。
我们走进一间装修有些像是木屋的房间里,曼达夫人坐在一张椅子上,她穿着一身翠绿色的鲛纹长裙,绝美的脸上依稀能够看到有很多地方与乐蝶很像,她是一位绝美的精灵美女,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
白腻的皮肤显得有些晶莹透明,身材高挑挺拔,一头银发像瀑布一样垂在脑后,眼睛却是和露西娅一样,像是一片蔚蓝的大海清澈透明,她拥有一起精灵美女最优秀的特点,尖尖的耳朵上镶嵌着别致的耳环。
我和赢黎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她的眼睛就在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她的身后站着精灵少女拉格蒂斯,看起来曼达夫人对于这位精灵少女还是非常信任的,无论赢黎对拉格蒂斯有多么的不喜,她依然让这位精灵少女呆在自己的身边。
当曼达看着我的时候,一股无形的气场像潮水一样蔓延过来,让我有一种置身于海洋深处的窒息感。
赢黎向前跨出半步,想要挡住我的身体,这时候,那种无形压力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霍地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曼达夫人从椅子上站起来,对身边的侍女挥了挥手,侍女们纷纷散去,曼达夫人再次开口说了一句生涩难懂的精灵语,四张椅子从地板上一点点长出来,就像是两个有生命的东西。
“你们几个先坐下吧!”曼达夫人的声音有一种轻灵之音,十分好听。
我们依言坐下来,她那双蔚蓝的眼眸一直盯着我的脸,有一种直视握身体里面灵魂的感觉。
曼达夫人开门见山地对我说道:“年轻人,你的名字是叫吉嘉吧?”
听到曼达夫人这样问我,我连忙站起来,说:“是的”。
接着她蹙着眉头,对我说:“你是詹姆士认可过的人,既然他认同,也算是我的认同。可是难道你们不觉得这样举行一场无人参加的午夜婚礼,未免有些操之过急了吗?”
也没有等我回答,又问我:“在婚礼上,你们没有亲人们的祝福,这么草率的举行这样的婚礼仪式,难道你们的婚礼只是想向我们宣布你们的决定而举办的吗?”
我一时间有些紧张的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