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琳娜将窗帘拉开,清晨的阳光从玻璃窗外照进房间里,在地板上留下一道道光格。
推开窗子,外面清新微凉的空气透了进来,外面传来小艾拉的银铃般的笑声,那个小丫头还不知道我回来了,而且还受了伤,如果知道了,一定会跑来嘲笑我一番,她不是一个喜欢安静的兽人女孩,也不会放弃这个取笑我的机会。
虽然伤口愈合得很快,但暂时我只能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稍微动一下都会感觉有强烈的刺痛,就像是无数根钢针串在肌肉里,我甚至都不敢大笑,脸部的肌肉会牵扯到脖颈出的伤口。
卡特琳娜转过身,阳光透过她红火的头发,她整个人都沐浴在晨光中,她一言不发地盯着我,红宝石色的眼睛里有些亮晶晶的东西,她似乎在有些自责,后悔最晚没跟着我。
我躺在床上,摊开手对她说:“抱歉,没想会搞成这样!”
雪白的床单上沾了一些血迹,手臂上被撕裂的伤口表面接结起了痂,身上明显已经没有那么疼了。
皮靴踩在橡木地板上发出‘咯哒咯哒’的清脆响声,她坐在床边撩开床单,看到我身上也遍布着伤口,微微颦着眉头说道:“还疼吗?”
看到她长长的眼睫毛在微微抖动着,我缓缓地伸出手,用拇指将她眼角一滴晶莹抹去。
这才笑着说道:“好多了,你知道的,在商队的时候,比这更痛苦的事情我都经历过,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而且这只是个意外,我本来想要去寻找一些答案,可惜到现在还是没什么结果。”
卡特琳娜知道我找墨湘是为了解开我自己的身世之谜,听到我说‘没什么结果’,轻轻叹了一口说:“这种事不用着急,总有一天会有一个答案的。”
我勉强地笑了一下,说:“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告诉你啊……我可能拥有天使血脉,墨氏家族一位大魔导师亲口告诉我的,说是只有拥有天使血脉的人才有可能引爆天使之翼里面蕴藏力量,那样的话……说不定我是一位半天使。”
卡特琳娜瞥了我一眼,露出一副不肯相信的模样。
我从床上坐起来,低头看着胸口像是被‘风刃’割出来无数蜿蜒曲折的割裂形伤口,小心揭开一处结痂,看到里面伤口处已经长出了嫩红色的新肉,对着卡特琳娜说:“看起来恢复得还不错。”
她也凑过来看了一下我的伤口,蓬松的长发落在我胸口上,有些痒。
“学院那边我去为您请假,其他的事情要不要推掉?”卡特琳娜抬头问我,她的发丝带着一股玫瑰花瓣的香气。
我小幅度地动了动胳膊,又撩起被子抬了抬腿,感觉疼痛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便对卡特琳娜说:“没关系,上午的魔法课应该没什么问题,反正坐在哪里都一样,而且差不多快要完全愈合了。”
我从床上跳下来,忍着疼痛轻轻地张开双手在原地转了一圈,对卡特琳娜说:“看我恢复得多快!”
……
靠坐在车厢里的软皮沙发上,我向车窗外望去,帝都的秋天满树金黄。
临近丰收节,街上的行人明显增多,一些小商贩们开始在街上争夺最有利的位置,琳良满目的商品几乎都是为这个节日而准备的,丰收节的来临,也正式的揭开了帝都人冬储的序幕,虽然没有北境人那么夸张,北境人要为漫长的冬季储藏大半年的食物,而帝都人则仅仅只需要四个月,等到春季无尽之海东南信风吹过来,大地上的冰雪消融,南部省份的物资就会重新补充进来。
过了丰收节和成人礼祭之后,帝都将会正式迎来冬天。
等到下过第一场雪之后,帝都人便喜欢躲在家里的壁炉前烤火,不愿再随随便便地出门了。
这个季节,帝都里的人们穿着打扮也最是混乱,有些年轻的女孩子会穿着露出大片白腻胸.脯的洛丽塔长裙结伴走在街上,也有一些绅士们穿着散发油脂味道的皮大衣出行,而一些马车夫和小商贩们好像会提早进入了冬季,他们身上会裹上厚厚的棉衣,站在街头毫无形象可言,或者还有一些流浪诗人和构装骑士们喜欢在这种时候穿着紧身皮甲,打着赤膊向人展示自己身上的肌肉,唯有一些魔法师们依旧是穿着有些古板的魔法长袍。
一大群年轻人随着几个抱着风琴的音乐家载歌载舞地走在街上,他们聚集在街头造成了交通拥堵,几乎所有的魔法篷车都要减速缓行,甚至停在路边进行避让,丰收节前后这段时间,帝都里鼓励各种形式的庆祝活动,这种游行是比较传统的庆祝方式,很多走在路上的行人会忍不住跟上来,加入着载歌载舞的游行队伍。
帝都市政厅颁布的法令上明确规定,这种时候街上的魔法篷车需要避让或者绕行。
这支庆祝队伍没想到刚好出现在榆林大街上,挡住了前面的路,想要绕行抵达皇家魔法学院需要多走好远的路,因此我们的魔法篷车只好选择避让,顺着前面的车流停在街边。
像这种游行方式的庆祝活动,走在队伍最前面的除了几位音乐家之外,通常会有一群舞跳的最好长得又漂亮的年轻姑娘们,迈着轻快的舞步,将欢快的节奏带动起来,那些舞蹈热情而又奔放,肢体语言丰富,大家一齐踏着节拍前行,这要比埃尔城那边姑娘们跳的舞蹈不知要好多少倍,在埃尔城每年丰收节大家也会跳舞,只是那些舞蹈动作就像是抱着一个苹果篮子在一直转圈,几乎就没有其他的动作,一直到把人转晕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