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皆发生在电光石火间,待到侍女尖叫声落点,堂内诸人这才惊讶地发现前院已是站着一个身形高瘦的黑衣男子。
只见男子长发飘飞怀抱双剑,长长的手指把玩着指间酒杯,唇角露出了一丝揶揄的微笑,淡淡言道:“慕娘子从来不会饮酒,这杯水酒,某替她喝了。”
说完,高瘦男子单手拄剑而立,另一手举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气势说不出的豪气干云。
裴行俭当先恢复了镇定,捋须言道:“阁下何人,为何闯入我裴府?”
高瘦男子淡淡一笑,却没有回答裴行俭的问题,其形傲慢而又无礼,转身对着帷幕中拱手言道:“美艳鲜花免不了招蜂引蝶,此番慕娘子何不叫上我这位护花使者一并前来呢?真让江某伤心啊!”
帷幕内沉默了一阵,慕妃然方才淡淡言道:“妃然早就已经对江郎言明,并不需要你护在妃然左右,为何江郎还是这般不听劝阻纠缠不清?”
话音落点,慕妃然语带歉意地开头道:“此事皆因妃然而起,引来狂徒打扰裴尚书寿诞,还请裴尚书万勿责怪。”
裴行俭不以为杵,反倒是捋须笑言道:“既然这位乃是慕娘子的朋友,不如就此落座,喝杯水酒如何?”
高瘦男子剑眉一轩,冷笑道:“酒,本郎君自然喜欢喝,然却不喜欢在这里喝,裴尚书的好意,心领了。”
此话口气孤傲,桀骜不驯,让人听在耳朵里浑然不是滋味,裴行俭二子裴庆远再也忍不住了,拍案而起怒斥道:“好个大胆狂徒,未治你擅闯官宅之罪已是莫大的恩惠,眼下竟敢在此大出狂言,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高瘦男子哈哈大笑道:“别说你这普通官宅,就是大内皇宫某也来去自如,你又能奈我何?”
陆瑾一听此人口气,便知他必定有所屏障,一时之间忍不住皱眉沉思,暗暗猜测此人的身份。
裴庆远受不到这样的言语刺激,登时勃然大怒,怒声道:“好狗贼!看本郎君今日不打得你满地找牙,来人,取我的佩剑来。”
高瘦男子收敛笑容,冷哼出声道:“许多年没有人胆敢向我举起佩剑,好,就让江某来领教一下名满天下的裴家剑法!”
裴行俭本欲出言阻止,直接吩咐巡街金吾卫前来抓捕此人,然一想到寿诞之日大动干戈只怕有些不妥,于是也就放弃了,他相信以裴庆远的剑术,对付此人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
眼看裴庆远取出长剑昂昂然而出,帷幕中的慕妃然登时有些着急了,语速也急促了起来:“裴家二郎,你并非此人的对手,还请快快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