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男子眼见逃跑无望,无计可施之下急忙一把拽过靠在旁边的韦洵,一把锋利的短刀已是架在了他的脖颈上,对着追来的官兵声嘶力竭地喝斥道:“你们不要过来,否者本大爷就杀了他!”
韦洵脑袋中嗡嗡一片,恍然回神陡然发出了一声尖叫,想要挣脱却被那大汉紧紧地箍在怀中,毫无逃脱之法。
这时,陆瑾刚刚走到二楼入口,听见尖叫声才知道不妙,飞一般地赶至定眼一看,才发现先行一步的韦洵居然被人劫持在怀,立即为之色变,然在没有完全的把握之下,他也不敢冒然出手,装作围观之人默默观望。
布衣男子显然是一个行走江湖的多年的狠角色,面对包围而至的官兵,丝毫没有退缩之色,锋利的刀刃架在韦洵白皙如雪的脖颈上,没有移开分毫。
韦洵自然感觉到了脖颈传来的阵阵凉意,在面对死亡的当儿,他仿佛被抽去所有力气一般再也不敢随意挣扎,身子抖动得犹如秋风中的落叶,两行泪水已是夺眶而出,在脸上奔涌着,竟有几分楚楚动人的感觉。
此刻,那领军校尉大步赳赳地走了过来,望着这番架势,顿时面沉如水,单手按住剑柄厉声言道:“尔等狂徒在大运河杀人越货,作恶多端,今日被我等围住,极难逃脱,还不快快放开此人束手就擒。”
布衣男子长笑一阵,怒声言道:“本大爷亡命天下多年,遇到这样的阵仗也不是一次两次,倘若你们要此人活命,那就速速退下,否者别怪我在他脖子上划一刀,让他给我陪葬!”
话音落点,手中短刀又朝着韦洵的脖子靠了靠,立即引来后者惶恐的尖叫声。
领军校尉投鼠忌器,大感难办,江洋大盗不能不抓,然而人质的安危也不能不顾,一时之间,局面为之僵持。
陆瑾见状,悄悄地踱步走上前去,对着那领军校尉轻轻言道:“这位校尉,在下有一席话,还望你听之。”
领军校尉疑惑转过头来,本想开口训斥此人不懂规矩,然而一见陆瑾气宇轩昂,风度翩翩,立即为之一愣,心知他并非常人,便拱手言道:“这位郎君请说。”
陆瑾低声道:“此人乃亡命之徒,校尉你不可将之逼得太急,免得伤及无辜性命。还是暂且松开包围为妥。”
领军校尉剑眉一拧,言道:“倘若松开包围,江洋大盗跑了怎么办?”
陆瑾一拍腰间软剑,正色言道:“无妨,在他松开人质逃命之际,便时在下取他性命之时。”
闻言,领军校尉露出了一个不能置信之色,表情甚是怀疑,冷冷言道:“这位郎君口气真是不小,那江洋大盗功夫了得,你岂会是他的对手?快快让开不要妨碍我们缉拿要犯。”
陆瑾也知道一时半刻让领军校尉相信自己很难,为求韦洵安全,他只能无奈表露了身份,掏出怀中鱼符言道:“本官乃是监察御史陆瑾,奉天子之命巡狩江南,此时情况危急,还望阁下听从本官号令,有什么后果与阁下无涉,全由本官一人承担。”
领军校尉浑身一震,接过陆瑾鱼符仔细端详,顿时吓得一个激灵。
在地方官员眼中,朝廷的监察御史可是掌管着他们命运的要员,自然不敢轻易得罪,领军校尉立即毕恭毕敬地点头言道:“是,下官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