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渐渐近了,在宁静的夜空下,显得是如此的清晰。单雄信、杨公卿带着一群败兵,朝着邙山北行。在两人看来,隋军既然早有准备,那么在通往洛阳的路上,必定是埋伏重重。虽然单雄信进兵的时候尚未发现,但如今看来,不知道埋伏在什么地方。如果不清楚隋军的埋伏方向,那无疑十分危险,所以两人当机立断,朝着邙山北行。
可是,两人都没有想到,王世充在出兵的时候,就派出了跋野纲在邙山埋伏。跋野纲不负众望,挖掘了不少陷阱。单雄信走的最快,不知不觉,进入了跋野纲的埋伏圈。此时单雄信正回头看着,隋军没有追来,这让他心中稍安。只要再绕过了这段山坡,便可以南行,回转洛阳。
忽然,单雄信觉得有些不对劲,他身子一斜,同时战马发出一声哀鸣,倒在了地上,单雄信弓马娴熟,急忙翻身就地一滚,战马已经倒在了地上,不停地抽搐着。与此同时,单雄信身边的杨公卿等人也跌倒在地上,战马大多倒在地上。
“杀!”跋野纲在远处看见这一幕,不由冷笑了一声。郑军刀斧手等的就是这个机会,闻言如同猛虎下山,朝着单雄信一行人杀奔了过去。
此时天色尚黑,谁也没有料到,竟然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杀了自家人。一片混战,至少又有上百名士兵战死。
跋野纲远远地看着,忽然冷笑了一声,道:“传令下去,骑兵准备出击!”
就在这时,单雄信手中举着马槊,击退了两个拼死杀来的士兵,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张嘴大声喊道:“我是单雄信!”
“什么单雄信!”一名被他击退的郑兵咬牙切齿,再度扑上。
单雄信大怒,他奋起身为,舞动马槊,将那名郑兵一槊挑死,再度厉声大喝,道:“跋野纲,我是单雄信,你快住手!”
声音远远传开,跋野纲闻言不由大吃一惊,循声走了过去,同时应声道:“我便是跋野纲,你是单雄信?”
单雄信应声,道:“跋野纲,你快住手。”
这时跋野纲已经看见了单雄信,他走到了单雄信边上,借着月色打量了他一番,惊道:“单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总之我等上当了。快让兄弟们住手,收拾士兵,回转洛阳!”单雄信急忙道。
跋野纲忙高声道:“兄弟们住手,都是自家人!”
话音刚落,地面猛然震动,跋野纲部下的两百铁骑从暗处杀奔而来,他们挥舞着手中的长矛,勇不可当地杀了过来,瞬间就将郑军败兵撕裂。一瞬间,至少又有上百名郑军士兵死于非命。
跋野纲忙大声高喝,单雄信也扯着嗓子大声叫着,在两人的努力下,郑军士兵不再自相残杀。但此时,郑军士兵损失已经接近三百人。单雄信和跋野纲垂头丧气,郁闷无比。收拾败兵,朝着洛阳回转。
此时,经过一夜的厮杀,天色渐渐亮了,放眼看去,郑军士兵士气低迷,面容憔悴。
单雄信、杨公卿和跋野纲三人一边走着,一边说着。跋野纲此时才明白这一战,发生了怎样的事情,他心中不由疑惑,偷袭隋军大营的事情,是临时决定的,杨侑是如何得知,并提前设计,做好了部署,反而暗算了陛下?
随着天色亮了,王世充已经看清了洛阳城头。王世充顿时有一种熟悉之感,心中无比激动,可是隋军如同跗骨之蛆,紧紧跟着,尤其是罗士信、裴行俨两人,看见他格外眼红,一点都不放松。
此时,王世充身边的士兵已经不多,王玄应气喘吁吁,杨保救、刘师立等人也受了伤,身上鲜血淋漓,看起来非常恐怖,十分狼狈。王世充由于隋军的追击,不敢入城,只得从北门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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