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有所退让、必有所求(1 / 2)

晌午和煦的风吹进来,白色纱帘在微风下淡淡飘扬。

阅览室内,安隅窝在椅子上,盘腿而坐,膝盖上放着一张米色薄毯,上方是一本厚重的史记,正开始翻第二页。

空气安静的可怕,唯有头顶的风扇在呼呼转动着,将这正午的热浪减下去半分。

中午、午餐未完,徐绍寒被一通电话喊上了书房,在出来,亦是许久之后的光景。

下午一点整,他离开磨山,离去前,同自家爱人言语时,眉眼间展现出来的是浓厚的不舍,好似、此去,便是经年。

这日下午,徐绍寒离开不久,徐家祖宅来人。

来者是老爷子身旁警卫,见到安隅时,话语毕恭毕敬客客气气的道出来意。

她知、该来的、跑不了。

徐家父子三人现下都正是焦头烂额难以分身之际,那么此时若是有人想收拾她,除了徐家老爷子还有谁?

这日下午,安隅坐在阅览室,等了许久,才等来老爷子派人来。

见到来人时,她平静点了点头,而后伸手将膝盖中的史记放至一旁茶几上,随后起身。

许是盘腿坐久了,起身之际稍有些虚晃。

徐黛伸手虚扶了一下。

她抚开落过来的手,万分客气有礼的对警卫道了句;“稍等,上去换身衣物。”

对于这个四少夫人大方得体的举止,警卫心下对她生出了几分欣赏。

微点头,话语没有来时僵硬;“好。”

下午三点二十五分,安隅一身火红色长裙在身,披散着长发,一改往日的高跟鞋,踩了双款式简单的平底鞋。

警卫见她如此装扮时,心下一惊。

提点了句;“今日气温炎热,少夫人这身装扮,怕是会热。”

安隅闻言,伸手理了理大红色长裙,笑道;“秋意凉,不可疏忽。”

热?不热。

她今日心情好,也好穿着一身大红色去老爷子跟前晃晃,让她知晓自己此时心情是极佳的。

警卫望向她,见其油盐不进,望了眼徐黛,而后者只是淡淡摇了摇头。

老爷子此时正怒火中烧之际,若是让他看见这位犯了错的四少夫人穿着一身大红色喜庆的连衣裙,只怕是怒火更会盛上几分。

而当事人,不知是听不懂他的暗示,还是刻意而为之,

无论是哪一种,都令人胆寒。

这日下午,安隅离家。

将磨山庄园远远抛在了身后,回首望之,脑海中忆起的既然是与徐绍寒中午时分的一顿午餐。

想来也是好笑。

前方,开车的警卫透过后视镜见那清冷女子牵起唇角淡淡浅笑,不由的、晃了晃神。

她的美、美的太过张扬。

即便是静坐不言,也足以让人多看几眼。

这日,天气格外炎热,晌午天气预报温度有三十六度,可地表温度,远不止这个数。

正午阳光的长廊下,拖着长长的柱子影子,廊下,有一女子避开阳光向前而行,挺拔的背脊显得万分冷艳,红日当头,这日的云彩也格外美。

前方女子,微侧眸望了眼,随后收回视线,站在门前,身子往一旁去了去。

身后警卫迈步过来,伸手敲了敲木门,话语不卑不亢;“老先生,少夫人来了。”

回应他的、是一片空寂。

后背,是大片阳光,廊下、无半分清风。

敲门无人应答,安隅牵起唇角笑了笑,迈步,往一旁阴凉之地去了去。

警卫在抬手,话语高涨了半分。

数秒之后,只听屋内沉稳沧桑的嗓音透过门板传来;“进。”

如同警卫所猜想,安隅这一身大红色连衣裙晃伤了他的心。

险些让坐在屋檐下端着茶杯的老爷子将手中茶杯想她砸来。

迈步而进,只听老爷子凉薄嗓音在一旁响起;“你倒是喜庆。”

安隅闻言,淡笑回应;“人逢喜事精神爽,您应当听过这话。”

她的直言,让老爷子眼眸微眯了眯。

人逢喜事精神爽?

好一个人逢喜事精神爽。

老爷子深不可测点了点头,安隅迈步向前,坐在他身旁椅子上,佣人上来递给她一杯清水。

她伸手接过,且还客客气气的道了谢。

让年长的佣人险些失了手中托盘。

在细看老爷子,面色比之前更阴翳了些。

屋檐下,无半点微风,二人静坐不言。

安隅也不会挑起由头,无非,比比谁更沉得住气罢了。

“知我今日找你何事?”老爷子伸手将桌面上茶盖掀开,意图让热茶凉一凉。

“不知,”她回应,干脆利落,不拐弯抹角。

许是知晓她会如此回应,了,老爷子并未有半分不适。

反倒是笑了笑;“听说绍寒为了你,大动干戈,连几十年的家族情都不要了。”

“道听途说这种东西要有实际证据才行,老爷子人生经验如此丰富,不会不知吧!”

面对这个政海浮沉几十年的老江湖,她未有丝毫的退缩,相反的,直面出击。

她从不是懦夫,所以也不干退缩之事。

“绍寒若是知晓你跟唐家公子在国外那几年之事,你说他还会不会护着你?”老爷子的端起茶杯,浅啄了口清茶,笑容艳艳望向远处天边。

深不可测的容颜似是此时他早已勘破一切。

而安隅呢?

她仅是笑了笑;“谁人没有前程过往?若我和唐思和的事情能拿出来说一说,那么、徐绍寒与那些绯闻女友的事情是不是可以成为我离婚的利刃?”

语落,老爷子侧眸忘了她一眼。

对着女子,有了几分欣赏。

临危不乱,气场强大,倒也是有几分天家儿媳的姿态。

只是、控不住的儿媳,是个不定时炸弹。

谁能知晓她什么时候能引爆?

“你信不信,若你因唐思和跟绍寒离婚,唐家、一个也活不了。”

老爷子这话,不轻不重,但威胁十足。

安隅闻言,伸手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淡笑望向老爷子,眸中的坚定刹那间让他想起某位故人,十足十的相似。

恍惚错愕间,只听安隅轻启薄唇阴狠开腔;“若你置我于死地,你信不信,我不仅能弄死骆长军、还能弄死赵波,更甚是能让你的左膀右臂在瞬间都被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