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间,即便是隔着车窗,安隅也能见那女人面色倏然寡白。
许是起了兴致,她将车窗降下了点点。
却被周让按上来,且还反身对她道;“太太、先生不喜旁人偷听。”
“透气、”她答,没有丝毫被人抓包的尴尬。
“太太,”周让在唤,话语间带着些许无奈,好似在说,您那满脸的好奇可不是透气这么简单。
“你什么意思?”夜阑珊惨白的面色望向徐绍寒,话语间带着冷意。
“这么辛辛苦苦的为了蒋家打江山,蒋家的江山往后是会给你继承还是如何?”徐绍寒一席话,问的那人面无人色。
首都豪门世家中,虽受着顶尖的教育,可谁不是将家产传男不传女的?
尽管儿子每日吃喝嫖赌,她们依旧是将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
徐绍寒这席话,戳痛了她的脊梁骨。
更甚是戳伤了这个女强人的心。
她呕心沥血的为了蒋家的未来,可到头来,蒋家不定会交由到谁手中。
这便是豪门世家。
徐绍寒见其神色失常,连带着在与其周旋的心情都没有了。
转身,拉开车门上车,徒留这个女人站在磨山境内马路上,任由秋风将她吹的瑟瑟发抖。
车内、安隅问;“很面熟。”
这简短的三个字让周让都不免多看了自家太太一眼。
很眼熟?
她是有多不关心时事政治啊?
不知晓的人怕不是要怀疑她是山顶洞人出生。
“太太、那是国家新闻频道主播。”
哦、原来还是个了不起的人。
电视台主播,且还是新闻频道的。
难怪她觉得眼神。
瞧她那恍然大悟的神情,徐先生的心情好似都好了半分。
这夜,二人的争吵因着蒋阑珊的到来告一段落,但告一段落并不代表事情就此终结。
比如,车子将将驶进磨山院内,徐绍寒尚未反应过来,身旁早已气呼呼摔门而出。
且摔门声震天响。
惊得本是要迎过来的徐黛将步伐狠狠顿在了原地。
不敢上前半步。
更甚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太太从上身旁经过,亦是没了言语。
微风吹过,带动了女主人的长发,凌乱的长发在夜空中便的看不清。
徐黛见此,目光落在不远处周让身上,后者微抬手往下压了压,那意思,劝她稍安勿躁。
徐黛的心,这才稳了稳。
卧室内,安隅伸手将手中外套脱下来随手摔在长踏上,徐绍寒进来,站在门口,看着自家爱人满面不悦的神情,眸色都冷了冷。
他想,他就是想要这人的心而已,怎就这么难?
这么难?
“下午去绿苑了?”他尽量稳住嗓音开口言语。
而伸手从衣柜里挑衣服的人似是不准备回应她这个问题。
连眼神都未曾赏给他。
“安安、、”这一声安安,带着满满的无奈。
许是男人这声响太过哀怨,哀怨的徐太太赏了他一个眼光。
淡淡道;“去了。”
拿了衣服的人正准备越过自家丈夫进卫生间,却被人拦住去路,且还被人摁在胸前,一番顺毛。
“好了好了、不该跟你置气的,”他啊!想在安隅面前摆架子。
难。
“我要洗澡,”她答,话语软了片刻。
“不急、还早,先抱会儿,”唯有抱在掌心,才觉得人生充实。
若是总统府的那群人知晓他火急火燎的赶回家吃瘪了,会不会笑死他?
“赵家的事情,你莫要管,回头若是在有人来,可不必顾忌什么天理人情,随自己高兴便好。”
安隅闻言,从他怀中抬起头,视线落在男人坚硬的下巴上,问道;“不怕我丢了你的颜面。”
不知是她的话语好笑,还是此时的徐太太太过乖巧,徐先生猝然一笑,而后淡淡开腔;“你做你自己便好。”
这段婚姻中,徐绍寒可谓是在极力给安隅画出一方天地。
在那方天地里,她只需要做她自己。
无须顾及他的颜面,也无须顾及徐家。
“可你的家族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