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有了徐太太接下来这句话;“旁人家好你去找旁人家。”
“不可理喻,”他冷嗤。
“强人所难,”她回怼。
二人皆是不甘示弱。
后座人的争吵,苦的是前座开车的人。
“停车,”安隅怒喝开腔。
“不许停,”徐先生冷声制止。
阻了安隅的念头与想法。
想来,他心情不佳也是有理由的,出差归来,没有吴侬软语也就罢了,一番争吵让他去找旁人。
鉴于徐太太之前怂恿旁人的恶行,徐先生今日起了要跟她扛到底的心思。
而前座的周让,只觉浑身已被汗湿。
这车开的可谓是万分煎熬。
一番争吵,谁也未曾退让。
往日里依着她的徐先生今日并未如此。
可见当真是被气着了。
“你不该将你的想法跟要求强加在我身上,你的人情世故那是你的,不是我的。”
“你我都是成年人,有自己的思想与行径,事先不告知便是不尊重,你的那些人情世故之乎者也的大道理只适合用在你们这些人身上,我只是一个凡夫俗子,即便是嫁给了你,也只是个凡夫俗子,你休想用几个月的婚姻生活就能改变我这几十年根深蒂固的思想。”
“再者,你明知我与赵家人的关系僵硬,却偏偏还要将我引过去,徐绍寒,你到底是何居心?”最后一句直呼其名的话语听起来是那般咬牙切齿。
徐绍寒在某些方面其实是很劣性的,最起码,安隅如此觉得。
他的控制欲与霸道即便是刻意隐藏,也会在偶尔给你冒出来。
平日里的婚姻生活他不否认这人是隐忍收敛的。
可如同今日这般情况,他那些可以隐忍的刻意早已消失不见。
而徐绍寒呢?
一个帝国集团的总裁,无论何时何地都是掌控主动权的,更别说此时,他无半分想让这自家爱人的心。
“所以呢?你口口声声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让你我之间有距离---------”
“我没有,”面对他的污蔑,安隅直接毫无礼貌的打断了男人的话语。
“你没有?”这是一句反问话语,那高涨的语调让周心都颤了颤。
此时,若是徐氏集团老总在此,只怕都能给吓跪了。
许是后座的动静太大,吓坏了他这个司机,以至于周让握着方向盘的手啊,直抖。
“好、你没有,”他狠狠点头,且还带着冷笑,“撇去其他关系不淡,就算是婚前我与赵波之间的人情往来也不再少数,你与赵家人关系不和,那么我为了你是否还得放弃这层关系?我若不放弃,走的近了,你能保证你不会有情绪?”
这声反问,掷地有声。
砸进了安隅心里,将这个强横霸道能言善道砸的哑口无声。
她会。
这是任何女人都会的。
而她也不例外。
徐绍寒在问;“所以呢?为了你的心情我的利益,我俩是不是得互不干涉?离得远远的?”
安隅那一句我没有,可真是气着徐绍寒了。
国际商会论坛上能舌战群儒的徐先生怎会是个假把式?
说不赢,不过是让着她而已。
“我依着你千百回,你依着我一回就如此艰难?”他在问,锁着安隅的视线泛着丝丝猩红。
本是靠在座椅上的人直起身子侧眸望向安隅。
那冷涔涔的视线跟隐着冰刀子似的。
他在道;“一味索取也该有度。”
这是要就很平常的话语,也是长辈们经常教育晚辈的话语。
可今日,徐绍寒在安隅面前说了。
这话、若是平常心平气和的说,定然是没什么的。
可今日、气氛不对,语气不对。
以至于,徐太太听闻这话时,拿着刀子狠狠的一刀扎进了徐先生的胸膛;“我从未给要求过。”
简言之,我从未给要求你对我隐忍退让。
这句话的杀伤力如同什么?
如同你亲手挖出一颗真心双手捧到那人面前,她看了看,敲了敲,端详了端详,当你以为她要接受的时候,她却伸手狠狠的将你一颗真心扔到地上,且还抬脚,踩得稀巴烂。
安隅啊!
没良心、白眼狼,等等词汇都难以形容这个女人的心。
最起码周让如此觉得。
婚姻行至如今,夫妻双方都付出了感情,本不该说这话的,但安隅说了、
且还是当着外人的面说的。
徐先生此时只怕是如同万箭穿心般,痛的难以言喻。
他那满脸震惊与痛心毫不掩饰的呈现在安隅眼前。
“所以、一直是我自导自演的自作多情?”他问,话语轻颤。
“所以、这段婚姻行至如今你依旧觉得它只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
连续两问都及其咬牙切齿。
车内空间本就逼仄,徐绍寒这阴沉的话语声步步紧逼,让安隅退无可退,直视他?
她怕自己内心的那点点心虚逃不过这男人的火眼金睛。
“说话,”这是一声冷嗤,紧随而来的是腕间的疼痛蔓延开来。
他擒着安隅,怒火占据了他的大脑,此时哪里还想着去控制力道?
她依旧是不言,徐绍寒伸手擒住人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直视。
“我让你说话,”徐绍寒虽是商人,但到时是出生贵胄之家,那上位者的气场此时在这狭小的车内阴沉的让周让只想弃车逃跑。
“说什么?”她问,隐去内心的心虚与其直视。
“说你一边对我好,一边有要求我有回报?我以为你是无私奉献,其实一开始你就是带着目的来的,”从一开始,徐绍寒的好说到底不过都是一种手段,一种让她失心的手段。
可婚姻行知此时,她失了心,原以为这人的好是单纯的。
此时才知晓,他做这一切也都是要回报的。
他没有那么大公无私,也没有那么活**。
他不过是个一开始便划定了游戏规则的人,让你跳进那个圈子陪他们玩游戏。
且还不允许你有想法,只能按照他的游戏规则走。
“你口口声声说你迁就我,隐忍我,其实从一开始你的迁就跟隐忍都是抱着目的性来的,”她似是怕自己前面一句话说多的不够清楚,又加了一句。
“所以呢?你觉得这场婚姻活该我一个人自导自演?”
砰、、、、、车身猛颤,后座争吵中的二人猛然回神,潜意识里,徐绍寒伸手抓住了往前扑的安隅,将她摁进了怀间。
这日夜间,等红灯的人无缘无故被追了尾。
且还动静不小。
但却适时阻了二人争吵声。
徐绍寒双手抱着安隅是,三五秒之后反应过来,同周让道;“去看看。”
此时,被吓懵了的周让才猛然回神,推开车门下车。
2007年,类似于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的句子尚未流行开来。
但此时,当周让站在车尾查看情况时,懵了。
他想、当真是祸从天上来。
“会不会开车?”他伸手敲开人家车门,冷着脸到了如此一句。
“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周让冷着脸的一句话,将后车驾驶座上的小姑娘险些吓哭了。
见此,周让叹息一声,选择报警。
等个红灯都能被人亲屁股,他是无奈的。
但小姑娘如此,在为难就显得他有些不是东西了。
索性,罢了。
2007年,周让遇到了人生中最大的可笑之事。
被一个将将出驾校们的小姑娘给追了尾。
且这个尾、追的还不便宜。
这日、徐先生最爱的这辆3257就如此身负重伤。
他围着车转了一圈,感谢这和个女孩子救他于苦海之时,也颇为心疼这车。
心想,辛亏叶城没瞧见,不然、、、得跳脚。
周让在车旁呼吸了会儿新鲜空气,这才站在车旁叩了叩车门,弯身同徐绍寒告知情况。
身为公众人物,出门在外,平日里他是及其注重安全问题,但今日,因归家心切。
所以才会有今日这一幕发生。
给了别人有机可乘的机会。
但周让办事,无疑是干脆利落的,出事没多久,叶城带着警卫过来,徐绍寒换了另一辆车。
而二人的争吵声也就此停歇。
但赵家之行,不可避免。
即便安隅不愿,无没有办法。
曾几何时,安隅看到过如此一句话,一个人潜意识里的动作会代表人的内心,所以,当刚刚徐绍寒伸出双手将她摁在怀里时,她便没了争吵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