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狭小的米线店内,安隅未曾想到,能碰见熟人。
许是她的视线太过浓烈,原本低头吃米线的人一抬眸,见安隅,同样是稍显错愕。
这日,江止在首都医科大学有一堂课,作为医学界年轻的博士,被母校聘回来当讲师这在任何行业都是常事。
课后,并不大想回家自己动手,索性就找了家店准备随便吃点东西。
几个同学跟出来,说是讨论问题,结果走着走着就见老师进店了,索性就一起进来了。
安隅视线望过来时,还有同学倒抽了口凉气,许是觉得这人气质气场太过强大,又许是觉得太过眼熟。
江止对着安隅扯了扯唇角,就当是打招呼了。
却不想安隅迈步过来,一改往日没礼貌的模样,正儿八经的同他打了声招呼。
这让江止不得不站起来跟她寒暄。
“安律师大老远的过来吃饭?”江止望了眼一身得体妆容的安隅,这话语问的有些轻飘飘的。
“江博士又来摧残祖国花朵?”
“算是,”江止闻言,笑着点了点头。
随后同跟他坐在一起的学生们介绍安隅,“律政一姐,看过新闻的都知道吧?”
“知道知道,”身旁,同学们点头,一口一个安律师好。
而安隅呢?
她本意是想跟江止聊两句的,见着人引着他的学生跟她招呼,就没了兴致。
恰好,老板喊她。
道了句先走,便离开了。
安隅走后,江止的学生直至人消失不见才将视线收回来,啧啧道:“本人比电视新闻上看起来更有气场更好看呢!”
“是吧!我也觉得。”
“江老师跟安律师认识吗?”有学生问。
江止伸手拿起筷子抖了抖米线:“见过几面而已,不算认识。”
“女强人气质真的是绝了,听说她老公是徐先生。”
江止闻言,拿筷子的手一顿,望着眼前的同学们,问道:“你们对徐先生很崇拜?”
“学商的同学们视他为偶像啊!国际会谈、八国峰会、用短短几年时间将一个小企业做成跨国集团,无论是哪一种都足以令人津津乐道。”
徐绍寒厉害吗?
很厉害。
他的手段,远见。
无论是哪一种在当下都不是一般人可以匹敌的。
谈起徐董,亦或是徐先生,人们不会在想到第二人。
这座四方城里能让人尊称一声徐先生的,唯独一个徐绍寒。
这夜,归家、九点整。
安隅提着米线进屋,唤徐黛去二楼喊徐绍寒,她进了厨房将打包回来的米线放进碗里。
将端出来,徐绍寒穿着家居服下来。
“半个小时,”男人开口,话语间隐着不悦。
安隅看了眼桌面上的米线,“给你买米线去了。”
答应半点半归家的,归家时,已是九点光景。
也不怪这人不悦。
到底是做贼心虚,徐太太踮起脚尖轻啄了啄他面庞,话语间隐着几分撒娇,嗓音软萌的不行:“吃吧!”
“你例假来了,”徐先生悠悠道了句。
就这么一句话,徐太太只觉脸上发热,回眸狠狠瞪了一眼徐绍寒;“想什么呢你。”
一天天的没个正经。
男人迈步过来,搂住她腰身,下巴搁在她箭头,宽厚的大掌落在她小腹上,笑问道:“你说我想什么?”
“我不知道,”安隅没好气开口。
身后,徐先生嗤笑了声,侧首咬了咬她耳垂,惊得安隅浑身僵硬。
正想惊叫时,这人松开她,绕至对面,拉开椅子坐下去。
一副准备开吃的架势。
“让我尝尝徐太太特意绕道为我去买的米线味道怎么样,”
“如何?”她望着徐绍寒问道。
男人点了点头,给出了中肯的评价:“还不错。”
一个吃过山珍海味,海参鲍鱼,会觉得一碗大学城附近买的米线好吃吗?
不见得。
对于徐绍寒而言,好吃的是安隅的那份心。
这夜,安隅洗完澡出来,徐绍寒已经靠在床头看书了。
许是不想等着一个浴室浪费时间,这人往往在安隅洗澡的时候喜欢去客房解决一下。
省时,又方便。
晚于抹完护肤品准备上床时,便见徐先生掀开身旁的被子等着她钻进去。
“在看什么?”她侧身看去,徐先生伸手将书的封面翻开给她看了眼。
一本诗词经典。
“你还看这个啊!”她原以为这人只会看一些商场之类的书籍,没想到,涉猎倒也挺广泛。
徐先生腾出一只手将人揽进自己怀里,而后伸手捏着她的掌心。
目光依旧盯在书上。
安隅靠在他怀里,同他一起看着书。
片刻,许是那页看完了,徐先生伸手准备翻页时,安隅伸出爪子按住了他的手:“我还没看完。”
徐先生浅笑声响起,俯身亲了亲她发顶,笑意悠悠然。
夜间卧室,此情此景,怎能说这二人不是恩爱夫妻呢?
“你猜我今天去买米线的时候碰到谁了?”
一页看完,安隅同他聊着天。
“碰到谁了?”他问,话语浅淡。
徐绍寒若是想知晓她这一整天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有的是途径知晓。
但他未如此做。
心底,还是希望安隅有主动同他聊及生活琐事。
“江止,”安隅道。
她知晓,若往后,徐绍寒问及保镖她今日去处,也会知晓她今日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
倒不如,直接开口告知,也好省了他的猜疑之心。
可她忘了,徐绍寒要的从来不是短暂的幸福。
当某一日,徐先生知晓他的爱人机关算尽只为唐思和的时候,那滔天怒火,险些掀了屋顶。
“在哪儿碰到的?”徐先生问。
“大学城附近。”
闻言,徐绍寒点了点头:“他在任教,碰见也正常。”
提起江止,一方面是为自己考虑,另一方面,是她想知晓徐子矜跟江止之间的事情。
“徐家不是要跟江家联姻吗?”她这话,问的随意。
可听的人,心里却咯噔了一下。
片刻,徐绍寒伸手关了手中书籍放在床头柜上,拉开被子,似是准备睡觉了,淡淡开腔:“怕是联不成了,徐子矜出国了。”
话语落,随之而来的是满室黑暗。
徐绍寒用实际行动告知安隅,他并不想过多提及徐子矜的事情。
而安隅,知晓,也未曾多问。
次日,安隅进大楼时,被大厅里的吵嚷声吸引去视线。
这一望,好家伙。
前几日那泼妇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