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给你开去疤药没?”徐落微似是想起什么,开口问道。
“开了,”她道。
即便是医生忘了,她也会提醒了。
爱美乃人之常情,她也不例外。
“每天坚持抹,留疤就不好看了。”
安隅与徐落微之间的聊天话题只能局限于生活中的琐碎之事。
为何?
因为,徐落微的艺术她不懂。
而她的商场徐落微也不懂。
若非因为徐绍寒,她们二人遇到一起的可能性是极小极小的。
即便是遇上了,一起吃了饭,也不会发展成像今日一样手挽手在一起浅声交谈的和谐场面。
院落里,兄弟二人挥汗如雨,来往之间能听见羽毛球刷刷刷的响声。
“你今儿跟安隅互怼了?”徐绍寒弯身将徐君珩打过来的球甩回去,漫不经心浅声问着。
“怼了,”徐君珩答,手中动作不停,在感叹道:“太厉害了。”
闻言,徐绍寒笑了;且还笑的颇为自豪:“我俩加一起都吵不过她,你省省吧!”
论商场谋略跟政场谋略徐家兄弟二人或许都是个中好手。
可若是吵架,他俩加一起都不见得是安隅的对手。
就她那张嘴。
歪理儿多,说起粗话脏话来能怼到你怀疑人生。
“你平常在家跟她吵架吗?”
“不吵,”徐绍寒捡起掉在地上的球,扬手、发球。
在道:“吵不赢我吵什么?”
明知道自己吵不赢还去吵,不是找死吗?
他又不傻,在来,夫妻之间,不管你吵赢了还是吵输了都是你的错。
徐绍寒显然已经深谙此道了。
安隅与徐落微散步归来便见这二人在院子里挥舞着球拍,浑身大汗淋漓。
偏偏这二人还能边打边聊,也算是厉害。
五月初、罗薇案件告一段落,这其中不乏一些商业手段与人情往来,众人心知肚明,某些时候,商压不过政。
这夜间,安隅在书房随意翻阅了下近期的报道。
里里外外的关于华家的与罗薇的都看了个遍。
徐先生推门进来时,见她坐在座椅上看着电脑发呆。
“在看什么?”男人问着,迈步过来,伸手将手中牛奶递过去。
安隅顺势接过,望着徐绍寒道:“看今天的新闻。”
徐先生侧眸扫了眼电脑屏幕,未过多询问,俯身啄了啄她面庞:“该睡了。”
五月中旬,安隅结束了家庭办公的日子,消失了近乎二十天的人回到公司,自然是有人惊奇的,但大家知晓,安律师的上班时间,是迷雾,看不透彻。
下班时分,说来接她的徐先生因公事走不开,提前告知,安隅倒也随意。
让宋棠送她回家。
二人行至停车场时,远远的,便见车边站了一人。
安隅站定,借着停车场的光亮看清了眼前女子。
这人,是前些时日在网上打了一个漂亮翻身仗的柏芮。
而显然,对方是在刻意等她。
站在她车旁,那双手抱胸的娴淡模样让安隅多看了两眼。
“老板,”宋棠在身旁望着柏芮,轻声唤了她一句。
“你在这等我,”言罢,她欲跨步上去。
宋棠似是稍有些不放心,在急切呼唤了声。
“无碍,,”她答,将手中包递给宋棠,
而后单手插着裤兜及其悠闲的迈着自信的步伐朝等候多久的柏芮而去。
“柏小姐久等了,”安隅开口,话语间带着些许揶揄随意。
“看见我,安律师是不是很失望?”柏芮开口,望着安隅,脸面上挂着轻嘲的浅笑。
“意料之中,”安隅答,点头回应。
她从不认为一个女人能坐上会计事务所是因为这张脸,没有过人之处,她也成不了合伙人。
“安律师敲的一手好算盘,您应该来我这行的,”柏芮那日,在网上将自己与华家的事情撇清关系之后,猛然惊醒,想到了那捧白玫瑰,而后,着手查,才发现出自安隅之手。
瞬间,她浑身冷汗涔涔。
无比庆幸自己反应够快。
这个女人,心思缜密的令人颤栗。
“那可没你什么事儿了,”及其狂妄自大的话语从安隅嘴里说出来,却异常随和。
安隅若是做了会计师,而柏芮只能靠边站。
“那我是不是还得感谢安律师赏口饭吃?”柏芮冷笑了声问道。
“你要是谢,我也不介意。。”
“听说安律师嫁入天家,莫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了华家的事,所以才会把我给阴进去?”柏芮开口,话语虽是随意,但提着包的手缓缓紧了紧。
长款风衣搭在手腕上,看似如同平常一般无二样。
可安隅呢?
低眸,笑了笑,望着柏芮,而后视线停在她脸面上数秒。
“不、我是一早便知道你跟那个大银行家背着他未婚妻滚到一起的事儿。”
柏芮面上一红,望着安隅,佯装镇定道:“那不好意思,在他不是别人未婚夫之前我就已经把他给睡了。”
宋辕在跟华芙订婚之前,她们已经滚过无数次了,今日安隅这话虽然说的平淡,但那嘲讽之意异常浓烈。
安隅闻言,扯了扯唇角:“成年人,要知晓礼义廉耻。”
“你知吗?”
“我不知,”安隅大方承认,“礼义廉耻于我而言就是狗屁,但是-------。”
说到此,安隅望着柏芮,在一本正经一字一句异常清晰开口道:“我不会无耻到睡别人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