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失望了,”她在开腔,依旧瓮声瓮气。
可这简短的五个字,犹如晴天霹雳闪过徐绍寒的头顶,劈的他浑身僵硬。
抚摸她面庞的手狠狠的停在了半空。
望着安隅,心头的难言之痛在瞬间被放大无数倍。
瞧瞧、瞧瞧。
他都在干什么缺德事儿?
这关安隅什么事儿?
竟然让她来同自己道歉。
徐绍寒的心,是痛的。
“傻瓜、与你何干?你说这话不是让我心痛吗?恩?”
徐绍寒在想,他在干什么?
为何要像个未成年似的将坏情绪表现出来惹得安隅不安?不该如此的。
他年长安隅那么多,要承担,也是自己来承担。
怎能让一个小姑娘开口像自己道歉?
他如此?算什么男人?
“不关你的事,恩?听到没有?”他俯身,啄着她的面庞,宽慰着,温软的话语一句句的出来。
“应我一声,宝贝儿。”
她恩了声,伸手,软弱的爪子扒拉开了徐绍寒的衬衫。
一双纤细的手腕如同无骨蛇似的游走着。
显然,这日的一场恩爱,跑不了。
许是知晓安隅此时心情不佳,这夜的徐先生竭尽全力讨好她。
以她为主、
照顾她的情绪。
一遍遍的告知怀孕与否与她无关。
开导她,纾解她。
而他自己知晓,纾解安隅的同时,也是在纾解自己。
或许,是他表现的太明显,以至于让她有了不该有的压力。
卧室里、一片和谐。
窗外,月上柳梢头。
这日上午,徐绍寒见了林青海。
他将安隅的体检报告给林青海过目,后者里里外外看了一遍,告知并无什么不好之处。
而后,问及妇科。
林青海似是知晓了什么,望着徐绍寒如是告知道:“徐太太因为有过一次小产,在受孕或许会比旁人难些许,如果要备孕,从医学的角度建议您夫妻双方可以做一个身体的调理,身体好了,受孕率要高些,再来怀孕期间,孕妇可以少受些罪。”
徐绍寒细问。
林青海一一告知。
甚至是连带这医生都给介绍好了。
这夜,安隅电话告知晚些归家时,徐绍寒无疑也是松了口气。
为何?
因为他需要时间思考,思考如何才能让安隅接受他的提议。
思考如何才能在怀孕这条路上让二人达成统一。
可此时,在安隅归来之前便想好的那些规劝话语,早已烟消云散。
徐绍寒想,不怀孕也罢。
丁克也行。
这世间,不是无人如此做。
他何苦去为难安隅受罪?
那些思前想后的话语在此时都变成了罪恶。
即便他迫切的需要赎罪,可、不及安隅重要。
次日清晨,安隅睁眼,身旁已无徐绍寒的身影。
楼下,男人站在院落里,小狗围在他脚边打着转、
这人拿着手机站在晨间的光熙下接着电话。
许是话语比较轻松,男人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小狗的脑袋,惹得它汪汪直叫。
安隅站在阳台上看着眼前一幕,只觉暖意袭上心头。
接电话期间,徐先生抬眸,见安隅站在阳台上望着她,转而,起身、跨大步上楼。
安隅站了会儿,正欲转身进屋时,却撞进了一方温暖的胸膛。
“晨间凉,别感冒了。”
说完,他抬手就要摸安隅,而后者,躲闪着。
那嫌弃的眼神让徐先生眉头跳了跳。
她还嫌弃自己来了?
想法尚未落地,只听徐太太道:“你刚摸了灰灰。”
灰灰?
哦、对了。
安隅从江止那里抱回来的那只找不着亲爹的狗,因为是浅灰色的,取名叫灰灰。
她养的那只黑猫,叫嘿嘿。
瞧、多方便。
多没脑子?
殊不知,有朝一日,那只灰狗长着长着就变色儿了。
某日,徐先生望着那只狗,端着茶杯一本正经的问徐太太:“要不要换个名字?”
徐太太想了想,中途换名字不太好。
便拒绝了。
此乃后话,暂且不表。
眼前,徐先生伸出去的手落在了半空,点了点头,行吧,邋遢鬼也有嫌弃自己的时候,转身去了浴室。
在接下来的半月里,安隅也好,徐绍寒也罢,都未曾提及关于怀孕的事情。
相反的,二人似是极其有默契的不愿去触碰这个话题。
六月行至中旬,夏季彻底来临,整个城市弥漫在炎热的气息中。
炙热的太阳烤灼着大地,柏油路上的温度逐渐升高。
办公室里,冷气不断。
六月中旬,已经到了出门需要勇气的地步。
半月过去,安隅未曾收到何乐的鞋子,而跟着她的人亦是没有给出一些令人高兴的东西。
这日午后,邱赫在外归来,手中提着冰淇淋,敲响安隅办公室的门,将冰淇淋放在她桌面上。
而后道:“降降温。”
她还未来得及言语,这人便转身出去了。
出去,见宋棠桌面上亦是搁了一个,往他办公室去,见这人桌面上放着一瓶冰可乐。
“我以为你是想吃冰淇淋顺带给我带一个呢!”安隅靠在门边看着人伸手脱掉身上的外套笑着开口。
“我是给大家买冰可乐的时候顺带给你两带的冰淇淋。”
“那我是不是得感谢你?”安隅笑问。
闻言,邱赫没说话,伸手从兜里掏出张纸条来,扔给安隅,话语不耐:“嘘寒问暖不如来笔巨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