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来之则安之,她不可能此时甩脸子离开,给赵景尧脸面上过不去。
“你俩怎没一起来啊?”席间,有人问唐思和,话语间带着些许疑惑。
大家对于唐思和跟安隅的事情风言风语倒也是听过一些,只是这二人鲜少出现在应酬场之外的场合,今日见了,难免会觉得新奇,便吊儿郎当问了这么一嘴。
唐思和伸手将衣服挂在椅背上而后拉开椅子坐下去,道:“我从检察院过来的,安律师从公司过来的,我俩怎么一起来?你说?”
唐思和将问题抛给询问的人,即便话语是笑着说的,可这笑意里,带着些许强势。
“我还以为你们二人如影随形呢!”那人笑着打哈哈。
“我是不是得告诉你生对双胞胎也不可能如影随形?”唐思和开口,伸手拿过桌面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
见安隅进来,坐在斜对面,看了眼,而后,将水壶放在桌面上,转到她跟前。
安隅顺势接过,给自己倒了杯水。
而后端着瓷杯靠在椅子上浅缓的喝着。
目光落在刚刚言语那人身上,带着些许审视。
“我就是随口一说,思和你这么强势干嘛?”
“我看你是在充当搅屎棍,所以有必要提醒提醒你,”在外,旁人怎么说他无所谓,可首都里的这些公子哥儿,闲来无事便喜欢造谣是非,不怼怼,他们不服。
他说着,伸手拍了拍身旁人的肩膀,手中力道不轻。
赵景尧身为主人,见这二人之间气氛稍有些剑拔弩张,开口充当了和事老。
而一旁,安隅闻言,抬脚,及其不留情面的一脚踩在赵景尧的脚背上。
疼的身旁人弯了身子,侧眸望向她。
而后者,面色平静,端着水杯,似是在品着什么山珍海味。
旁人不知,唐思和知。
笑问道:“景尧这是高升了,太过欢喜?”
首都的这群公子哥儿,不是高管之子,便是富贵家的孩子,表面上看起来和和气气一家亲,实则暗地里互捅刀子的时候不再少数,少年人聚在一起,无疑是攀比的。
女孩子比包比妆容,男人比车比女人。
左右而言,不过一个俗字。
餐桌上聊得话语安隅自是提不起什么兴趣。
但好在,她放空的本事还挺厉害的。
“你们最近谁见过华芙啊?”有人将话题挑到前段时间的绯闻女主什么。
众人面面相窥,无人回应,只听有人将目光落在赵书颜身上闻到:“书颜,你平日里跟华芙关系最好,她联系过你了吗?”
被点名的赵书颜微微一愣,而后摇了摇头道:“没有。”
“听说她跟他老公离婚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有人道。
“不是说他老公是清白的吗?是大学的时候谈的女朋友,怎么还离婚?”
“谁知道呢!”
安隅低头用餐,忽而,包里手机响起,见是徐绍寒的号码,她伸手掐断,而后,端着手机发了通短信过去下班了?】
结束了吗?】那侧,徐先生回短信的速度挺快。
还没有,才开始,有些无聊】她答。
如何无聊了?】那侧,徐先生拿着手机看着自家爱人发过来的话语,无形中脑海里联想出这人无奈的脸面,甚觉好笑。
赵景尧喊了首都权贵儿女,一群少年人坐在一起聊得都是些许无聊之事】
那侧,徐绍寒目光定在少年人这几个字上,顿了数秒。
若按照年岁来看,安安现在也是少年人。
可此时的她,在言语这话时,颇有些老气横秋,好似人生阅历已经走过她们一辈之多。
安安也是少年人、跟同龄人聊天,该是乐趣才对】这日,徐绍寒发了如此一通短信,便未在用言语,饶是安隅后面发过来的短信他都未回。
大抵是想撮合她与那群少年人。
他在护她的童心,而此时,首要便是让她清楚的认知到自己的年岁。
“上次家庭聚餐,你没回来,母亲很伤心呢!”
正在低头看短信的安隅似是没听见赵书颜的言语,直至包厢里的气氛突然冰冻,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视线从众人身上扫了一圈。
而后落在赵景尧身旁的赵书颜身上。
问道:“你说什么?”
赵书颜脸面上有一闪而过的尴尬,在道:“母亲很想你。”
赵书颜这话,无疑是在提醒众人她与胡穗关系不和。
而安隅呢?
她自幼受这种目光少吗?
不少。
更甚是多的数不胜数。
回到:“是吗?”
安隅这个是吗,问的赵书颜稍有些心虚。
望着安隅的目光飘了飘。
正思忖如何言语时,只听安隅在道:“想我不知道自己跟我打电话,得托你转告?隔空给我上演母女情深?”
安隅这话,看似是轻飘飘的,可这群在豪门中混迹久了的人,哪个听不出来是什么意思?
知晓,不言罢了。
安隅在赵家生活那么多年,若非她同徐绍寒结婚,怕是无人知晓赵家还有个继女。
可见这继女在家里的地位如何,
如今,赵书颜当着外人的面说什么胡穗想她?
信的怕都是鬼了。
“我不是哪个意思,”赵书颜这人,许是生了林黛玉的命,在扮演柔弱方面无人能胜过她。
年幼时,懵懂无知的安隅在她身上吃了多少亏?
她这句委屈巴巴的话语饶是旁人听了只怕都会柔上几分。
可今日,对上了安隅。
许是无聊,她陪着她掩了一把,用同样软弱的话语问道:“那赵小姐是什么意思啊?”
斜对面,唐思和乍见安隅如此,一口汤送进嘴里,险些呛着要了他的命。
咳嗽声不止。
赵书颜原以为安隅会强势的让她闭嘴,可她未曾想到的是,这人那装模作样的询问更显得她心机深沉。
赵景尧夹在二人中间,第一次觉得头大。
若是只有安隅与赵书颜在场,他绝对不会多嘴。
可在外人面前,不能叫他们看了家里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