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杀气腾腾(1 / 2)

胡穗是个及其高傲的人。

一身凭空而来的傲骨支撑着她的一路走上了抛夫弃子的道路。

安隅不喜她,她素来不会用热脸去贴她旁人的冷屁股。

当然,倘若那人与她有利益往来,这个冷屁股也不是不能不贴。

就如同彼时的赵波,她傲骨再笔挺,不也还是使劲儿手段眼巴巴的贴上去给人做了后妈?

且还是一个不被人喜的角色。

安隅了解胡穗,了解到一个怎样的地步?

就好比农名伯伯了解自家粪坑里的屎一样。

她的虚荣、攀比,刻薄,她了解的万分透彻,

她来找自己能有何好事吗?

不见得。

就她近几日只晓得消息,胡穗恐怕已经明白了赵波的处境,知晓,搞不好,她这辈子处心积虑、煞费苦心、费尽心思谋来的一切都将成为泡沫。

所以,即便此时,她这个当女儿的对她表示万分的不喜,她也会碘着脸打这通电话。

安隅看见名字,便知晓这人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

接吗?

自然是不接。

明摆着胡穗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她又有何需去讨那个心塞。

她巴不得赵波就此落入云端,好让她碎了这多年的豪门梦。

她越是不接,胡穗便越是锲而不舍,大有一副你不接我便不挂的架势。

唐思和迈步过来看见上面这通电话,拧了拧眉,伸出手,落在半空,看了眼安隅,见后者面色平平,没有拒绝阻止的意思,。

伸手拿起手机,欲要接这通电话。

不料手指落在屏幕上正欲滑动时,安隅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仰头望着他,神色不耐:“罢了,徒惹心塞。”

唐思和抿了抿唇,没言语,心想,确实是如此,

这通电话,接不接,都很心塞。

索性,将手机放在桌面上,转身,将磨好咖啡端过来,坐在安隅对面。

旁人的家事,他本不会过多参与,但这人,是胡穗,是安隅。

大抵是年幼时见过胡穗对安隅的冷言冷语与漠不关心,所以,一直以来,唐思和对胡穗是不喜的,且极为不喜。

你见过亲身母亲在天寒地冻之日将女儿赶出家门吗?

你见过寒冬腊月里亲生母亲端着水泼女儿一身吗?

他都见过。

彼时,尚年幼。

罗薇长期处于公司与家庭之间来回颠簸,因有时要出差,不能很好的兼顾家庭,唐思和总觉得罗薇不够称职。

可见过胡穗之后,他觉得,罗薇最起码还算是尽到了一个做母亲的责任,而胡穗呢?

说她是童话故事里的恶毒继母都不为过。

不不不,继母是拿着毒苹果给继女。

可胡穗是将毒苹果塞到亲生女儿嘴里。

恨不得能弄死她。

“为了赵波?”唐思和端着杯子啄了口咖啡问道。

安隅视线未曾从外面瓢泼大雨的窗外收回来,漫不经心道:“为了她自己。”

说来说去,都是为了自己,生怕自己的荣华富贵就此到到头了。

胡穗这辈子啊!最怕的就是过上穷苦日子,赵波若是完了,她就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回到解放前不说,且还会背上不好的名声。

她离开安家时,年龄摆在哪里,又生的美,尚且还有些资本。

若此时赵波出了任何意外,一个五十来岁的半老徐娘若在想去找下家,可谓是难上加难。

如此,胡穗不得不使劲儿全力的为赵波谋求出路。

毕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二人正聊着,茶水间的门被人敲响,宋棠站在门口,安隅微微转动椅子过去,望着她。

后者有些为难的将视线落在唐思和身上,安隅倒是随意:“自己人,说吧!”

“胡穗在楼下,”宋棠望着安隅稍有些为难开腔。

“前台将人拦住了。”

闻言,安隅好看的眉头狠狠的拧成了一股结:“不见。”

见了也是徒惹心塞。

宋棠站在门口,到未急着走,权衡利弊之后斟酌须臾开口道:“毕竟是市长夫人,若是推了,怕是传出去不大好听。”

这栋楼里不仅仅是安和一家公司,多的是人在暗地里看着他们的笑话。

见不见胡穗倒是没什么,就怕有人抓住这个大做文章,回头影响他们的声誉。

宋棠的想法,完全是以公司利益出发。

“安和不靠名声,”一旁,唐思和云淡风轻的来了这么一句话。

宋棠目光落在安隅身上,带着些许叹息。

她怕的不是安和的名声。

怕的是回头那些流言蜚语飘起来伤着安隅的心。

但这话,怕是说了她也不大在意。

算是知晓安隅的意思,宋棠转身,正欲离去,却被安隅唤住步伐。

这人似是想起什么:“让她进来。”

宋棠闻言,面上一喜,转身下楼。

唐思和错愕的目光落在安隅身上,不解涌上心头,只听后者笑意悠悠道:“别担心。”

言罢,她将手中最后一口清茶喝干。

担心?

以往会。

现在?

不会。

年幼时分,唐思和曾有一段时间担心安隅在赵家被虐待担心的彻夜难眠,夜半难以入睡时站在赵家院落里,望着阁楼的小窗子。

想着她要是被虐待了,不开心了,会不会同往常一样推开窗子看看天空。

可那日,直至天亮,他都未曾见到她。

唐思和起身,将手中咖啡杯放在茶几上,而后伸手,安隅会意,将手中茶杯递给他,后者转身给她泡了杯清茶端上来。

正准备送到安隅手中时,妆容精致的胡穗出现在了门口。

身影出现时,唐思和睨了一眼,手中动作不停,迈步过去,弯腰伸手将水杯递给安隅,而后伸手端起自己的咖啡杯,道了句:“有事喊我。”

转身出去了。

与胡穗擦肩而过时,二人都没什么客套寒暄的话语。

胡穗知晓唐思和不待见她。

而她身为长辈也断然不会去跟一个晚辈点头哈腰。

擦肩而过,如同陌路人。

这声有事喊我,更是将胡穗当成了洪水猛兽。

好似她会关起门来撕咬安隅似的。

安隅呢?

冷漠无痕的视线从站在门口的胡穗身上一扫而过,而后,脚尖落在地面上缓缓的转动椅子,将视线落向窗外,全然不觉胡穗此时就站在自己身后。

她有多淡然,胡穗便有多难堪。

若说这二人是母女关系,只怕是大多数人都是不信的。

说是敌人,还贴切些。

往常胡穗来,最起码有人端茶送水。

可今日、并无。

就好似全公司的人无一人欢迎她。

“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胡穗伸手将手中包放在沙发上,坐在了刚刚唐思和起身的那个位置上。

安隅漫不经心的撩了人一眼,冷嘲道:“怎?还得放个一万响的鞭炮欢迎欢迎你?”

“你非得如此刻薄?”

安隅受教育十几年,读了十几年的书,虽说大学是在国外,但她的语言能力还没差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