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正想起身让位置的,却不想坐在单人沙发上的徐君珩起身将位置让给了她,而自己坐在了中式沙发扶手上。
此举、有人诧异、有人惊愕,亦有人见怪不怪。
“得出定论了吗?”简兮问,话语尚算平静。
“说说你的看法,”徐君珩坐在身旁,直接开口。
简兮望了眼众人,许是彻夜未眠,稍有疲惫,又许是知晓这里并无外人,也不准备拐弯抹角,只道了句:“放长线,才能够钓大鱼,池塘太大,鱼饵撒下去了,只捞上来一条,岂不是损失惨重?”
话语落,静默无声。
本是密密麻麻坐了十几人的办公室猛的安静了。
就连带着徐绍寒都不由的多看了人两眼。
只道是这叫简兮的女子,心够狠,格局够大。
关键是,敢在帝王身侧言真话。
她的想法,或许每个人都想到的,但没有一人敢这么直白的言语出来,因为怕最后得不偿失,更怕出现任何意外,这群人里,他们比谁都清楚,她们现在出不得半分意外。
可这人似是不怕。
大大方方直至白白的说出旁人不敢说的话儿。
“那若是有意外呢?”池塘那么大,谁敢保证里面没有隐藏在暗处的猛兽?谁保证在收网之余不会一阵暴雨过来冲散一切?
她许是疲了,侧首,本想抬起右手柔柔眉心,可将抬起,就碰到了徐君珩的大腿,遂又放下,换成了左边,及其无奈跟看傻子似的看了对方一眼:“走路都有摔跤的可能,何况是谋取这帝王之位。”
这话,就差直白道出来她们说的是废话了。
龙卷风席卷而下,众人都以为迎接她们的即将是一场狂风暴雨,可却无奈在,这场暴雨只是空有势头而已。
人心惶惶的众人等着次日狂风暴雨,却惊奇的发现,一切安好。
这种感觉像什么?
就好比,你将自己的脑袋送上了断头台,久等之下,却发刽子手下班回家了。
没人砍你的头了。
惊喜?意外?
自然是都有。
内阁成员离开办公室后,徐君珩给简兮放了一天假,让她回去休息,后者也未曾推辞。
转眸,见自家弟弟坐在沙发上颇为好奇的看着自己,笑问了句:“不回去看看安隅?”
徐绍寒扬了扬下巴,指了指门口方向,那意思好似在问他,简兮怎么回事。
“s市县城跟着我上来的,中间有几年出国了,你不认识也正常。”这是一个简短的解释,也是直白的话语。
徐绍寒懂,但不问。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徐君珩对这个简兮不同。
临走时,拍了拍徐君珩的肩膀,话语带着三分提醒:“君臣有别,家里还有两座大山压着,悠着点。”
君臣有别,从古至今。
从未变过。
徐君珩怎会不懂?
他的身边,平白无故多了一个女特助出来,自然会有人意图抓住些什么。
如是清白多的君臣关系也就相安无事。
可若是不是呢?
若这中间有何隐情呢?
是与不是,唯独只有当事人知晓。
徐绍寒身为兄弟,这身提醒并不过分。
任何地方都有嚼舌根的人,总统府即便处在食物链的顶端,也少不了。
但好过一点,大家都很忙,不会细细嚼,最多也是三言两语便过去了。
比如这日,从徐君珩办公室出来的间隙并未急着离开,反倒是去了趟办公室,走廊里,见前方两名内阁成员在浅声交谈:“简特助似乎很不一样。”
身旁人似是漫不经心答了句:“听说简特助跟祁特助都是早年间跟着大少从县城上来的,不过是中间几年发生了些许事情离开了段时间,听说这次为了把人挖回来大少花了不少心思手段。”
“你听谁说的?”那人好奇。
后者道:“祁特助说的。”
大抵是一路走来流言蜚语挺多了,她也并不在意,回办公室拿了点东西归了景秀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