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地带的寒风总是来的较为凶猛,监狱外的白杨树都光秃秃的,看不见树叶的影子,只留着光秃秃的树枝向天伸长。
寒风吹过来,无任何阻挡之物,直击脸面。
刮得人脸生疼。
但这生疼,在这瞬间被挡住了。
徐绍寒高大的身子站在跟前,替她挡去了凛冽寒风,寒风被阻挡在外,整个人还说都温暖了许多。
她仰头望着来人。
后者伸手,抓起她的臂弯往羽绒服袖子里塞。
许是她不大配合,徐先生温声开腔,似是在伺候亲闺女似的:“抬手。”
安隅照做、
墨绿色的羽绒服被他套进去。
这人微微俯身,伸手替她拉上拉链。
仅是这一俯身的瞬间,安隅便觉那跟刀子似的冷风又呼啸的刮起来。
吹的她一哆嗦。
“冷?”他在问,话语轻轻。
“一点点,”安隅答。
“回吧!”他说着,伸手将安隅拥进怀里,半抱着她往车内去。
行了两步,见安隅步伐顿住,徐先生侧眸问她:“怎么了?”
“来都来了,去见见吧!”
安隅从未想过自己的先生与父亲会以如此方式见面,会在监狱这样一个特殊的环境下见面南。
可她觉得,不管安南这个父亲做的多失败。
该见的人,还是要见的。
一面就行、
安隅话语落地,徐绍寒有片刻的静默。许是没觉得安隅会在此时此刻说出这样的话语。
寒风中,夫妻二人对面而立。
徐绍寒深邃的眸子望向安隅,面色淡淡柔柔:“会有机会的。”
该见的人总归是要见得,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有些事情,晚有晚的好处。
不是什么人都适合尽早见。
见安隅未动。
徐绍寒伸手,将人往车里带。
车内暖气大开,安隅只觉周身温度猛渐渐回暖。
徐绍寒握着她的掌心缓缓的揉搓着。
“今日不忙?”她不去问徐绍寒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只因、问了也是尴尬。
而最为尴尬的那个人应当是叶城。
“不忙,”他温温开口。
京郊监狱回公寓,是一段较为漫长的过程,一个小时有余。
大病一场之后的安隅就此机会靠在徐绍寒肩头闭目养神了起来。
京郊的路途并不好走,时有颠簸,起先还靠的住,行至最后,安隅及其不耐的换了个姿势,
徐先生伸手将人抱进了胸膛,牵扯到伤口,这人轻轻嘶了声。
叶城透过后视镜看了眼。
想言语,但却觉得不妥。
临近公寓,安隅从睡梦中睁开眼,最先有感知的,不是眼睛,而是鼻子。
鼻尖那浓厚的血腥味让她微微蹙眉、
微微坐直身子,盯着徐绍寒的胸膛静默出神。
“醒了?”
见人如此突兀的坐起来,徐先生压着嗓子轻柔的问了嘴。
片刻,一只保温杯递至唇边:“喝点水。”
安隅视线从徐绍寒胸膛缓缓上移,移至这人脸面上。
而后,抬手,缓缓落向徐绍寒胸膛。
往下压了压,温热,鼓动的触感传来。
而这人,面上无多于表情,发倒是很平常,一手搂着她的腰肢,一手拿着保温杯,低头,淡淡笑着望着她,揶揄道:“想了?”
安隅闻言,脸面一红。
尽管觉得此时不是脸红的时候,多少还是有些羞燥的。
他藏的极深。
安隅即便知晓,也不好刻意揭穿。
归公寓,进屋第一件事情是伸手去脱安隅身上的羽绒服,屋内外温差极大,添衣减物要及时。
脱了她身上的羽绒服,且还叮嘱让她进屋换身家居服。
安隅恩了声。
在出来,见徐黛端着一碗黄澄澄的鸡汤站在门口,意思明显。
安隅抿了抿唇。
看见上面黄澄澄的油渍,只觉这碗汤,难以下咽。
摆了摆手。
拒绝的意思明显。
“太太,”徐黛轻唤,想在言语。
却见安隅头也不回的往客厅去。
“怎么了?”
身后徐绍寒亦是换了身家居服出来,见徐黛端着汤碗站在门口,颇为为难的样子。
问了嘴。
只见徐黛看了眼手中鸡汤。
徐绍寒懂,伸手将身上毛衣袖子往上推了推,伸出手声道:“给我吧!”
客厅,安隅坐在沙发上。黑猫在她脚边打转。
她低头看着、
周身散发着一种恬静的气质。
“喝碗鸡汤,”徐先生端着那碗原模原样的鸡汤坐过去,搂着她的腰肢揉了揉。
安隅拧眉望了眼。烦躁开腔:“太油了。”
徐先生原想在开腔轻哄,但此时,安隅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及其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他顺势看了眼,见上面号码,端着鸡汤的手,不自觉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