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旁人而言,产子或许不是什么大手术。
可于安隅而言,不一定。
宋棠等人那般紧张不是没理由的。
医生的那句无碍,是定心丸。
初为人父,喜得爱女,这本该是件及其高兴的事情,可徐绍寒,喜忧参半。
喜的是爱女的到来,优的是安隅醒来之后刀口极疼。
麻药醒后,镇痛棒起不了半分作用。
安隅疼的面色寡白,泪水哗哗淌下,高级病房内,朏朏躺在摇篮上,安隅疼的浑身轻颤,抓着徐绍寒的臂弯,微微呻吟出声,将出声,便吵醒了床上的人儿。
将为人父母的人都是万分小心翼翼的,安隅听闻小家伙哼哼,连呻吟声都没了。
惹的徐绍寒让徐黛将孩子抱出去。
但哪儿行?
毕竟将将出生。
因着安隅身体原因,徐绍寒一早便找好了月嫂与奶妈,且花了极大功夫调查了一番人家的根底,徐家的后代,自然是及其尊贵的,容不得半分差错。
这日中午,安隅醒来,疼痛了一阵。
每个产妇都是伟大的,只有自己为人母之后才能深刻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
剖腹产之后接连不断的疼痛让安隅几近崩溃。
隐忍不哭的模样叫人万分心疼。
这日下午,李菲菲来了,且与家母一起,到底是产科医生,又孕育过孩子,给了徐绍寒与安隅许多育儿建议,又从科学的角度细心的叮嘱了月嫂与奶妈一番,且走时,将电话给了徐黛。
因着安隅刚刚生产完,没有精力。
众人也不好打扰,李菲菲的母亲临去时叮嘱了安隅些许关于女性方面的产后注意事项。
她听着,微微红了脸。
这日,李菲菲母亲并未班门弄斧,只因知晓,首都多的是能人高手。
而身为徐家儿媳,她也绝对不会是无人照顾的人。
安隅并非矫情之人,可这种连续不断且还阴测测的疼痛真真是让她叫苦不迭。
剖腹产这夜,她疼的整夜未眠。
而徐绍寒亦是守在床边,不敢离开半步。
夜班疼醒,见徐绍寒趴在床边握着她的手补眠,安隅内心自责与不忍多了几分。
侧眸,泪水及其不争气的从面庞滑落下来。
他或许有不完美之处,但确实,给了她足够的爱意与温柔。
凌晨,徐绍寒醒来,见安隅睁着眼睛流泪,心头一紧。
话语低低,怕吵醒摇篮里的小家伙:“很疼?”
安隅恩了声。
抬手,泪眼婆娑的抚摸着徐绍寒疲惫的面庞,轻轻开口:“辛苦你了。”
男人伸手握住她的掌心,轻声低斥:“说什么傻话?”
若说辛苦,谁比的过安隅?
他这点算什么辛苦?
“还早,你去睡会儿,”她痛归痛,可断断续续的也算是睡了许久。
而徐绍寒,只怕是未曾休息好,
“睡过了,”男人开口,松开安隅的掌心,起身去一旁摇篮看了看小床上酣睡的小家伙。
安隅侧眸望着,见人伸手牵了牵小家伙的薄被,开口轻声问道:“乖不乖?”
“乖,”徐先生笑应。
但殊不知,这乖,也只是暂时的。
往后看着自家闺女上房揭瓦时,他想,怎就生了个窜天猴儿出来。
这且后话,暂时不表。
安隅听闻这声乖,笑了笑,遂问道:“像谁?”
像谁?
从叶知秋零零碎碎的话语间得知,徐绍寒小时候不是个安分的,上房揭瓦无所不能。
而安隅呢?
她印象中,同胡穗来首都之前自己也不是个安分的,成天混的跟个男孩儿一样,女儿乖,像谁?
而徐绍寒的想法,与安隅并不雷动。
他知晓自己小时候是什么德行,但却不知晓安隅的。
他所遇见的安隅是学会隐忍之后的。是以不知她的本性是如何。
尽管婚后生活有那么一段时间的甜蜜相处,但那远不够徐绍寒去发掘她的本性,是乖巧,还是如他小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