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秋日,简兮父亲去世,徐君珩数次邀请与恳求,最终、将简兮母女二人接到了总统府。
那年秋,安隅前往总统府的次数异常频繁,直至后来,徐绍寒带着妻女搬回了磨山,连带着徐落微也时常带着孩子回去小住。
一家人,好似又回到了最初。
这些年,安隅与简兮见过数次。
但每一次相见,为时不长。
有时匆匆一瞥,有时一顿饭。
大家对于那些陈年往事已经不再提及了,提及的是身旁人的好与坏。
自09年后,安隅再也未曾简兮口中听闻徐君珩的名字。
包括后来回首都,她也不长喊。
对于简兮母女,徐君珩照顾有佳。
至于回首都一事,简兮本不愿,是她的母亲心疼女儿情路之坎坷,直接一口答应了徐君珩的请求,简兮再想抗拒,已是无力。
徐君珩对简母多有感谢之意,是以在她晚年之时充当着半个儿子的角色,嘘寒问暖,养老送终。
总统府在冷情多年之后再度热闹了起来,这一切,也许归功于简兮,也许归功于安隅。
人们终其一生都在寻找最初的自己,有人所幸找到了,而有人,彻底迷失。
安隅问简兮,与徐君珩兜兜转转数十年都未能修成正果是何感受,后者道:“年少时强烈想拥有的东西到了,也就那般了。”
是不争?还是释然?
晚间,安隅询问徐绍寒,后者道:“不重要。”
这年夏日,安隅迷念游泳,时常约着同事好友一起外出,且还吵着嚷着让徐绍寒带她去海边,非晚每每看见母亲提出这种无理取闹的要求时,总觉得眉眼看下去,而他的父亲,似是很喜欢母亲如此娇嗔之时。
大抵是夏日浪的太狠,进了秋日,安隅便不好了。
许是因着受了寒,夜间睡觉腿抽筋,折磨的徐先生夜半起来又是泡脚又是按摩。
白日里难免脸色不佳。
秋日,院子里的阳光洒下来,安隅迈步进徐绍寒书房,见人长身而立,站在书桌提笔写字,她着一身淡雅的旗袍行过去,立于身旁,只见他落笔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安隅侧眸,望向他,伸手,接过他手中毛笔,在下方接道闲时与你立黄昏,灶前笑问粥可温】
得一人以偏爱、敬余生之慷慨。
人们穷极一生追求的幸福,不在过去与未来,就在当下,就在眼中景,盘中餐,身边人,这么浅显的道理,却难倒芸芸众生。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