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安意那一晚哭了，不是笑吗？封十七的脑子有点乱，一时竟是想不起当时的情况，更是不想忆起那一夜的荒唐。

“她以前很爱笑，虽然笑得有些渗人，但有时候还是挺好看的。”封十九怀疑地看着封十七，“你看她现在都不怎么笑了，冰雕的一张脸，我都摸不着她在想什么了。”

封十七不想提那晚：“你怎么看她今天说的话？”

“不知道。”封十九看封十七四平八稳的模样，笑了笑，“要不我们再去试探试探她的口风？”

封十七一个冷刀子过去：“十九，你别忘了十八是怎么死的。”

封十九的脸色一变，不说话了。

那时他刚被安意带来不久，他上面不止还有十七，还有十八，十六，甚至或许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还有更多。

他们似乎不需要做些什么的，在别墅里来去自由，不用做什么重活，只用玩乐，当然如果你想学什么安意还会请回老师授课，他第一眼看到的时候，甚至以为这里是什么慈善结构，那种平和安然让他甚至差点忘了他是被人抓来的恐慌。

但一切只是表面而已，安意是个喜怒无常的人。

她高兴时像天使，应许你在很大的范围里提出的所以愿望，不高兴时犯了错少则是跪，多则是大骂，又或是关着不给饭吃等等，十九听说有个男孩曾经被饿了整整四天，有水喝没死，但是在那以后再也不敢乱来。

十九来这里后很快知道这些男孩什么都有，唯一代价便是听话，服从，以及失去自由。

这些以数字命名的男孩都很听话，最小的不过六七岁的模样，最大的应该是十七和十八两个人，大概十五六岁的岁数，应该是和他差不多的年纪。

他们这些男孩统一被冠上封姓，像是一个代号，代表着所属权，而十七，十八，十九等等这些只是区分他们的代码，而其中数十七和十八最是受宠，最得安意的喜欢。

十七的性子最是稳重，对其他人都很冷淡，没有必要基本不开口。而十八恰恰是个相反的性子，那个男孩在一群孩子中算是最飞扬跋扈的，脸上的神采也是最吸引人的，像这样的人应该是个极其骄傲的，但他偏偏对安意却极是依赖，最喜缠着安意，最会对安意撒娇。

这样的人最合安意的胃口，安意也一直很宠他，可是后来十八死了，在他来别墅的第三天。

十九一直都记得那天的晚宴，十八喝了点酒又赖在安意身边，他拉着安意说：“安意，我要离开这里，我不想窝囊地留在这里，我要去国外发展，我都想好了，等——”

他还没说完，安意一杯红酒毫无预兆地全部泼在了他的脸上，安意推开傻掉的十八，语气冰冷残酷：“离开？想去国外发展？呵，麻烦你先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谁？不过一个被我养着的小白脸，不要以为让你学了点东西就觉得翅膀硬了可以逃脱我了！不可能！你，永远只能留在这里，作为一个低贱的男宠留下这里。”

十八当时的脸色苍白到了极点，像是随时都会晕倒，他的声音打着颤：“安意，我只是想……”

安意又是一杯水泼上：“清醒点，不要以为我宠你你就可以胆大妄为，我今天可以宠你，明天就可以抛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