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十九喝了一点酒,不多,不过一瓶,他睡了一觉,不长,只是一个小时,可是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到了十几年的流年陈事。
梦到那个穿着彩纱长裙弯腰问他多大的安意,也梦到了因为安意的注视会觉得紧张的年少自己。
梦到那个在度假沙滩上姿意放纵的迷人安意,也梦到了因为安意的缘故第一次萌动的青涩自己。
还梦到那个认真看着他,神情无比哀伤的安意,她看着他,打定了主意要把他一起拉入深渊。
也梦到那个同样看着他,神情无比诚恳的安意,她看着他,保证了一定会给他自由放他离开。
最后,他还梦到了十七,还有十八,还有同他争吵不休的周诗诗。
封十九从一场大梦中醒来,天还没黑。他想起他的人生,觉得有点可笑。
遇到安意之前他为了生活而活,遇到安意之后他活得忐忑不安浑浑噩噩,可是离开了安意,他又活出了什么?
自由,金钱,成就,和感情,如果这就是他追逐的结果,那这一切得到之后,他还应该为了什么活着?除了和诗诗的感情没有自己想得那么美好顺利,其余的他都得到了,他现在还活着做什么?
继续和诗诗分分合合地吵下去?别开玩笑了,再这么下去,恐怕他和诗诗会折腾得与他和安意一样,过程不一样,没准结果却是殊途同归,同样是彼此拉扯着落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正喝着啤酒继续窝在沙发里发呆,又有人敲了门,封十九很不耐烦,但还是习惯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去开了门。
不认识的姑娘,神情肃然,到肩的细碎短发,有着落落大方的英气。封十九保持着微笑:“请问有什么事?”
“我叫夏凤。”夏凤笔直地站在门口,“我和前辈同是鑫星的艺人。”
封十九并不关心这些,只继续微笑着问:“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找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