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医院来电。
“请问你是顾心语的姐姐么?顾心语方才心脏病发作被送来我院,请你尽快赶来。”
顾北笙的脑海瞬间空白。
刚刚,顾北笙风风火火闯入花苑婚礼现场,而顾心语却被拒之门外。
因为过于心急,加上这两天连续遭受打击,最终不堪重负导致病发。
顾北笙的手机嘭的一声掉地上,“我妹……”
顾心语的病好多年都没复发过了。
要不是这通电话,她乃至忘记了她有先天性心脏病。
……
傅西洲干脆利索把她塞车中,直接开车。
两人赶去医院时,顾心语已经醒来。
她一眼便看见了傅西洲,瞬间激动无比:
“傅……傅少,你竟然来看我了!我没作梦吧!姐,我没作梦吧!”
“不是……”顾北笙这才想起,昨天心语差点为这个男人跳楼。
她方才不该坐男人的车来的。
但是那时她太混乱太惶恐,压根没空考虑这一点。
“傅少,我可以来看我,我好开心!”
顾心语激动的拉着顾北笙的衣袖。
“姐,是傅少来看我了耶!”
真的好意外好惊喜!
傅西洲淡淡的说:“看起来我在这儿更容易加重某些人的心脏负荷。”
“不,不,不……不要走!”顾心语激动的说:“我,我会有自制力的!你就呆10分钟就行!求你了求你了!我知道,我跳楼逼你做我男朋友的事,是我错了……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做这种蠢事,你千万别讨厌我啊!”
“我没时间去管一个路人的想法。”傅西洲淡淡的说。
顾心语的目光陡然一暗。
眼看就要哭,顾北笙见状,开口说:“麻烦你照顾一下一个可怜的病人的心情。”
傅西洲扬眉,“你准备拿什么麻烦我?”说着,就附在女人耳旁,轻声问,“吻我下?”
顾北笙瞬间耳根变红。
顾心语看见二人交头接耳,问:“姐,你跟傅少认识啊?”
“……不大熟。”
眼下,顾北笙还不知道如何和顾心语解释。
傅西洲似笑非笑的在她耳边讥讽她。
“都睡了,还不熟?顾小姐对熟的定义,还真叫傅某刮目相看。”
“心语有病,受不了刺激,拜托你别跟她说实话……”
“你求我两回了。”男人说,“吻我两下?”
“……”
顾心语见傅西洲没离开,早已没法抑制喜悦,赶忙跟他套近乎:
“傅少爱听歌么?我最爱听权志龙的哥,我姐也超爱!”
“她上学时为看权志龙演唱会,翘课等了一整夜终究抢到两张门票。她说要约个人一起去演唱会,结果最后没等到,就跟我一起去看了,我那时那个激动啊……”
“心语!”顾北笙尴尬的打断妹妹。
心语怎知,她那时要约的人,就近在咫尺。
顾心语冲她吐舌头,继续对傅西洲说:“并且她最初听权志龙的歌,就是因为一个人。”
傅西洲原本没有兴趣听她讽言疯语。
可她说到顾北笙的事,他倒忽然多了点耐心。
“一个人?男人?”
“哪有!”顾北笙赶忙解释:“是女生,当时的一个同学,因为无心间听见权志龙的歌,觉的很好听,才跟着听的。”
她的手本能的理了理头发。
有种心事忽然给人发现的窘迫感。
“真是女的。”顾心语作证。
顾北笙才松口气。
那时,她无心间在男人手机中听见一首《GOODBOY》,自此疯狂爱上权志龙。
后来顾心语也听到了,并把顾北笙嘴中的傅西洲当成了女生,闹了乌龙。
后来顾北笙也没再跟妹妹解释。
“是么?”傅西洲云淡风轻的掠过这话题,扬眉,“你还爱听什么?”
顾心语想不到他竟然对这话题如此感兴趣,立即开启话痨模式:“还有苏打绿的《浪漫派》,这首歌很小众,但我和我姐都超喜欢!就是这首……”
“嗯。”男人清浅应着。
顾北笙无比意外。
傅西洲决不是那种对小女人有耐心的人,但此时居然没有对心语有分毫不耐烦。
顾心语将手机音乐外放,歌声传来:
“怎么说,你的眼是一面失焦的镜;
因此我多喜欢看着你,像看自己;
弦月的脚步声,华丽得令人窒息;
或舞蹈或劳动,或漠然得令人着迷;
比一尾鱼更哑更聋,更冷进怀里;
我的金色狂烈,你的墨色呜咽;
身体取悦,灵魂已凋谢;
我的褪色倒影,你的染色身形;
我将是你,最丑陋的装饰品……”
傅西洲的眼神如有似无的从女人的脸面上扫过。
顾北笙的呼吸一滞,猛然记起了19岁的自己。
这时,顾心语的主治医生将顾北笙叫到了办公室。
傅西洲看着女人匆促离开的身影,目色暗沉。
失去的还可以回来么?
没有答案。没人告诉他答案。
……
顾心语的主治医生和顾北笙说了好多话。
好一会,顾北笙才恍惚的从办公室走出。
“你妹的病不容乐观,必须换心脏,而找到适合的心源并不易,可能要等待很久。”
医生说的话犹在耳边。
顾北笙心乱。
除了心源,还需要一大笔钱。
她如今又去哪凑钱?
父亲正关在狱中,自己都在等着她去救援,根本帮不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