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指曲起点了点太阳穴,露出些许为难的神色,忽然微微一笑,“她啊,结婚了。”
我愣住,“结……结婚了?”
这种变态,会容忍自己喜欢的人跟别人结婚?
“嗯,结婚了。”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我很难过,彻夜难眠,实在是想不通她在想什么,那个男人根本就配不上她。”
呵,就你配得上是吧。
我往嘴里塞了一块芒果,“后来呢?”
“后来?”他沉吟片刻,“后来,她有了一个可爱的孩子。”
这么幸福?不符合剧情发展吧。
“然后我就把她杀了。”
我:“……”
对面的人语气太过风轻云淡,就好像说的不是一条人命,而是谈论的天气好坏。
我顿住动作,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心脏砰砰砰地跳,比起初醒来时候的震惊更强烈,好久才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对面的人。
“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杀了她?”
“爱而不得的滋味,我尝过了,她怎么能幸免呢?”他睁开眼睛,眼皮下压,眼神轻蔑,“她有爱的人,还有一个可爱的孩子,这个时候让她离开,才最痛苦。”
我没了胃口,放下手中的刀叉,擦了擦嘴巴,靠在了椅子上。
“克洛斯先生,你的理论,真的是有意思。”
他笑了,双手交叉,手肘撑着桌子上,撑着下巴看我,“范小姐,不想知道我说的那个人是谁吗?”
“可怜人罢了,我不太感兴趣。”
他挑了挑眉,往后靠,双手摊开,“你跟她还真是像。”
“像也没有用,你亲手把她杀害了,自此世界上就没有她了,就算别人再像也不是她。”我看着对面的人,微微笑,“很可惜,不是吗?”
“可惜。”他点了点头,“对于她不够聪明这一点,我一直都很可惜。”
无可救药的自恋。
我在内心狂翻了一阵白眼,在心里把这个变态从上到下都鞭笞了一遍。
“范小姐和阿哲很熟吗?”他忽然又问我,并且视线下移,落在我的肚子上,“快生了吧?”
我背脊略微发毛,“我和他熟不熟您应该很清楚吧?对我而言,他是一个叛徒。”
“那真是可惜了。”
我求你了大佬,别再说可惜这两个字了,你简直是在侮辱这两个字。
“我从来没见阿哲这样去保护过一个人,你是第一个,我还以为你们是相爱的。”
我忍住骂人的冲动,护住自己的肚子,“我肚子孩子的父亲还好好地活着,我们的感情也很好,我目前没有红杏出墙的想法。”
对面的人怔了一下,又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你真的是一个可爱的孩子。”
被一个长得和我差不多年纪的人说孩子,我手臂上迅速地长了鸡皮疙瘩,寒颤地全身不舒服。
“我吃饱了,您不介意我回我那个棺材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吧?”
“棺材?”他有点惊讶。
我抬起头,扫了一眼身处的环境,悠悠地道:“这里难道不像是一个棺材吗?一个巨大的棺材里面,有无数个小棺材。”
他微微皱了眉,似乎是在思考,随即又舒展眉头,“不错,很形象。”
说完,他站起身,走到刚才进来的地方点了点,立刻就有门打开。
不等他转身,顺哲就从外面冲了进来,大步流星地走到我面前,将我一把拉住。
“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不要干涉我!”
克洛斯捏了捏眉心,看向顺哲,“阿哲,你误会了,我和范小姐相谈甚欢。”
“不可能!”顺哲转身看了我一眼,冷哼一声,“她最烦的就是你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不知道在内心里骂了你多少次呢。”
我:“……”
虽然这是事实真相,但为了我的小命着想,我觉得你可以说的委婉一点。
克洛斯微微吸了口气,很明显不想和他多做纠缠,整理了下袖口,朝我的方向探了探身子,“范小姐,这顿饭很愉快,希望还有下次。”
愉快个锤子,你就吃了几口,全程都在可惜。
我踮起脚尖,“我也是。”
顺哲:“别装了,你一脸的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