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将那天在牢房里看到的东西重新回想一遍,生怕漏了什么细节。
“要出去走走吗?”宋祁言忽然问。
我心里一动,往周围看了看,“可以吗?安全吗?”
被顺哲就那么绑走,我到现在还有点阴影,总觉得大街上都不安全。
“有我在,会不安全?”宋祁言瞄了我一眼。
我嘁了一声,挽住他的手臂,“出去吹吹风吧,这里面的气息太闷了。”
“好。”
他让人准备了车,又不让近跟,都远远地跟着,我们自己开了车去想去的地方。
顺哲负责安排这些事,神色不屑,但还是去安排了,双臂环胸地坐进了紧跟着我们的那辆车里。
我透着后视镜往后看,朝宋祁言道:“你打算怎么安排他?”
那么多人葬在地下城,他们的家人只怕恨死克洛斯了,又不能大张旗鼓,否则只会牵扯出不干净的事。如果这些人知道顺哲还活着,只怕不会让他好过。
我虽然恨这熊孩子把我绑去地下城,但到底相处了这么多天,说没一点感情是假的。
“担心他?”宋祁言凉凉的声音飘过来。
我白了他一眼,伸手去拎他的耳朵,“老母亲担心儿子,不可以?”
宋祁言嗤了一声,唇角不自觉地上扬,瞄了一眼后视镜,道:“他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回到法国守着也可以,反正只要没人揭穿,不会有人知道他还活着。”
我撇了撇嘴,“只怕不容易吧。”
宋祁言扭头,和我相视一眼,心照不宣。
那几天在地下城,谁都能感受到,那黎对顺哲不简单,不管是救命之恩还是少女怀春,这事儿估计都不好过去。
这个那小姐,什么都要攥在手里,说不定来个强行报恩都说不定。
啧——
吃瓜。
我心情好,不自觉地哼出歌儿,扫向窗外,看到了外面的摊子,正好是茶缸煮羊肉。
“停车。”
宋祁言不慌不忙地听了车,顺着我的视线往外看,呵了一声,“心心念念了是吧?”
“屁。”
我白了他一眼,打开车门走下去,道:“这种特产,按照剧情,男女主能不打卡留忆吗?”
宋祁言嘴上哼哼,身体却很诚实,端着架子下了车,还要理一理衣服的扣子。
比茶壶还能装。
我撇撇嘴,不管他了,先走进去,用蹩脚的方言要了两杯招牌口味的羊肉汤。
这里就是上次顺哲把她带走的地方,估计连整个店都是黑店,但如今黑店的店长就在后面的车里给他们做保镖,我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老板倒是没什么变化,照旧是上汤,顺便还问我们要不要酒,据说是当地特产。
我刚出月子,不敢喝,宋祁言也不沾酒,干脆就没要。
羊汤端上来,我用力吸了口气,立刻就觉得头晕目眩。
卧槽!
又来?
我惊了一下,一把抓住宋祁言的手,“汤里是不是有东西?”
宋祁言皱眉,“不可能。”
他看了一眼外面,全是我们的人,小声道:“这家店已经被清理过了。”
我咂咂嘴,“那为什么我觉得头晕?”
宋祁言看了看我,“你知道PTSD吗?我看你可能有点儿。”
我:“……我没有。”
他挑了挑眉,懒得跟我争,低下头去安安心心地喝羊汤。
我啧了一声,同样低头喝羊汤,顺便小声和他说话:“我要是有受创后应激障碍,那也应该是对顺哲,不是对一碗羊汤!”
宋祁言瞄了我一眼,“难道你的三观不是跟着五官走的?”
我噎了一下,“……”行吧,我确实是看那小孩子长得好看。
嘁——
好女不跟男斗。
我哼哼两声,低下头去用力呼啦了一口羊汤,浑身上下都舒坦了,暖洋洋的。
“要不是这地方鬼人除了太多,我还觉得这里挺好的。”
宋祁言没抬头,道:“好个锤子。”
我从他碗里捞走两块羊肉,试探他的态度,“你回家之后打算怎么安置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