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国公府,文渲的脸再次沉了下来,双拳紧握,心中的失望和愤怒,让他充满戾气。
唐乐乐很不解,赶紧拍拍他的背:“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文渲苦涩一笑:“你大概不知道,剥夺我的世子之位,是定国公主动提出来的,他就那么急着让我腾位置吗?”
唐乐乐无所谓道:“安啦,定国公说不定是以退为进呢,他罚的那么重,皇上肯定抹不开脸,说不定会罚的轻一点儿,你生气愤怒一是你在乎,二是你在迁怒,为自己的无力反抗迁怒于他,这是很不成熟的表现!”
文渲的气再也生不起来,没好气刮了她的鼻子一下,“你是谁的丫鬟?竟会帮别人说话,你才不成熟呢,爷比你成熟!”
唐乐乐眨巴着眼,这话听着有点儿污呀,一不留神就开车,犯规了呀!
说说笑笑的进了府,文渲终于不再耿耿于怀。
乐乐说的对,那种任人宰割的无助和绝望,让他迫不及待想要变得强大,这不是他的错,错的只是自己太过弱小,太过依赖国公府,才会面对危机,毫无底气!
此时的内院,文夫人寒着脸,不想看定国公那张脸。
定国公脸上脖子上好几道血道子,都是她给挠的,文夫人没有一点儿心疼,反而觉得极为解气!
定国公低声下气帮自己辩解:“夫人,你误会我了,皇上那个人我了解,我罚的重才会显得他英明大度,你们一窝蜂地求饶,反而是害了文渲,这不是说明皇上错了吗?
天底下谁都能错,就是皇上不能错,错的只是臣子,你不懂就乱发脾气,我这脸都丢尽了!
当然,我也不该推你,跟你道个歉陪个不是,总行了吧?”
文夫人眼圈红肿,不理他的道歉,而是质问他道:“如果没有那几个庶子,只有阿渲一个,你还能毫不犹豫做出这个决定吗?说到底阿渲不是你唯一的孩子,你敢赌,大不了培养那两个庶孽,我不懂什么谋略,只知道在你心里,阿渲不是不可替代,不是唯一!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这些年我做这个贤良淑德的国公夫人也累了,以后再不会管你的事儿,让那些个庶孽离我远点儿,我怕自己忍不住会掐死他们!”
定国公浑身僵硬,苦笑着问道:“何止于此?夫人,不管怎么样,阿渲都是我最看重的孩子,我从未动过剥夺他世子的念头,你要相信我!”
文夫人冷笑着道:“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我变成现在这样,都是你一步步逼得,为了我的孩子,我不介意做个恶人,好人我做够了,换来的是什么?啊,你告诉我,我换来的就是我的孩子被轻易放弃?”
定国公无言以对,或许内心深处觉得自己有庶子,还有退路,不能体会她的心情。
就在僵持之时,文渲走进来,脸上平静无波,跪在文夫人面前,满是儒慕,低头趴在她的膝盖上,道:“阿娘,对不住,是我大意,害的您担心受怕,儿子不孝!”
文夫人泪如雨下,抱着他肆意发泄心中的恐惧,许久才道:“不是你的错,是阿娘太软弱,保护不了你,泽兰,阿娘只有你!萱草是个好的,这次多亏了她呢,她救了咱们母子的命,可要好好赏赐她才行!”
文渲眼里的柔情都要溢出来了,“阿娘放心,她已经打起皇上赐的百金的主意了呢,可惜要让她失望了,您别夸她,她这人不经夸,尾巴不得翘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