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树千万别有事!’
“你阿爹心太狠了,那可是他亲儿子啊——”
“死的那也是人家亲闺女!”萧司空脸色阴沉。
“咱们不是都商量好了八抬大轿给抬过门来,皇上也下御旨赐婚了。”谢夫人哭道:“我宝树不是十恶不赦之人,他不是说了他也是遭人算计的,他不是成心作恶,他也是受害者啊。”
“人家闺女死了!谁才是受害者?!”
“所以你要杀死自己儿子给人偿命,是不是?!好,一条命不够给人赔,把我也赔给他们!”谢夫人状似疯魔。
“我跟你说,宝树要是救过来还好,要是救活不过来,我也不活了,我吊死在你萧家大门口!我让人瞧瞧,你是怎么逼死妻子,公正无私,昭然正气的一个大司空,大将军!”
萧宝信旁的还好,一听谢夫人这话茬不对,忙问:
“宝树怎么了?阿娘,快与我说!”
谢夫人哭道:“浑身发烧,药也灌不下去,喂他喝下去就吐。医生说烧退了就无碍,若是一直高烧不退……就不好说了。”
萧宝信闻言身子一晃,好悬没一头栽到地上,好在谢显一直在她身边,眼看她神色不对,连忙将她抱在怀里。
“我去看宝树……”
谢显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扶住萧宝信的同时看向萧司空:“岳丈没再去请太医署的太医过来看看吗?”
萧司空垂头丧气:“大长公主突然昏厥,徐尚书的夫人也不大好,太医都被皇上派过去徐府了。我让人等在徐府外,只等太医出来就让人带过来。”
谢显一听忙叫木槿扶住萧宝信,他则带上明月头也不回地出了萧府:“我亲自跑一趟魏家。”
萧宝信和谢夫人进了里屋,萧宝树躺在榻上,半条腿打上了夹板,鲜血仍在往外渗,屋里伺侯的丫环小厮眼睛都红红的,一看就是哭过了,可又怕家主人看到不吉利,慌忙给擦了。
“刚才你是没看着,净说胡话,吓死个人了。”谢夫人直抹眼泪。
一看到闺女就有了主心骨,把闺女给嫁到谢家这茬都给忘脑后边了。再者,也没心气计较怎么才嫁过去两天就往娘家跑,儿子在榻上瘫着呢。
萧宝信心里这个疼,跟刀剜似的,也怪自己个儿阿爹下手太狠。
阿娘不知道,他还不知道萧宝树是着了人的算计吗?
卷进储君之争,沾上死挨上亡,换成谁都免不了这一番算计。
萧宝树也好,徐六娘子也好,那都是十三四岁的小郎小娘,蜜罐里长大的。经历的事儿少,哪里知道人心的险恶,有心算无心,还不是一算一个准?
只是这话没法当谢夫人的面说,这不是离间爹娘的感情吗?
“宝树不会有事的。”萧宝信坚定地道。
她握住萧宝树的手,果然烫的吓人。可是更吓人的是他心里的恐惧,他整个人都在心里叫嚣——
‘不要死,不要死,我不是有心的!’
‘我是罪人,我是杀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