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斗之声她就没听见多少,事后谢夫人也不愿拿这样的事来烦她,巴不得她静心静气的养病,所以萧宝信说的这些蔡氏一概不知。
如今听来,只将蔡氏听了个张口结舌。
她知道小姑强,却也不曾想到能强到如此地步,这……这是什么样的黑煞神啊。
不对,没长的这么俊的黑煞神。
幸亏萧宝信远远坐在绣墩上,没挨着她坐,不然听了蔡氏的心声,非得气个倒仰。
“若只是病,咱们该怎么治怎么治,萧府里一应的药材只管用,没有的,谢府有,谢府再没有让玄晖在官面上给你掏。”萧宝信说的大气,一看就是能当家作主的,话说的那叫一个硬气。
“可若是吓的,我觉得实没必要的。”
说到这里,萧宝信提起谢夫人四处找和尚要给她看病的事,郗三郎已经应承下了明日去请福圣禅院的大师父。
“不管是什么病,吓的也好,病的也好,咱们一起看,我就不信还好不了了。”
萧宝信坐了会儿觉得肚子有些窝得慌,便站起身来。
蔡氏以为她要走,便也道:“你也待了够久了,且去吧。你说的我都记在心里,就只阿娘和你,待我的这一片心,我也不敢辜负了。”
反倒是萧宝山那货,信里写的肝肠寸断,恨不得舍身忘死的过来与她一处,可是他是在任的刺史,也只是说说。到底陪在她身边的,也只是谢夫人和自己的一双儿女,连萧宝信都算上。
可见男人这种东西,用得上的时候竟是少数。
蔡氏仿佛看破红尘,心都通透了。
萧宝信毕竟怀着身子,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肚子里那位‘朕’着想,万一真过了病气,她在谢家也不好交待。
“那我便回了,过两天我再来看阿嫂——别只每天躺榻上,没病都躺出病来了,开窗子通通风,再者去院子里走走,吹吹风,吹不坏的。”
萧宝信一如来时风风火火,走时也风风火火,四大丫环跟尾巴似的亦步亦趋的跟着。
又回到主院和谢夫人聊了两句,就被谢夫人给撵了出来,生怕她太晚回去,于谢家观感不好。
谢夫人一向敬重谢家,尤其谢家待自家闺女越好,她便越是比以前更加敬重。凡事以谢家为先,处处将谢家考虑到前边,是典型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两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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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则在谢家萧宝信吆五喝六,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流/氓有文化的架式,其实心里是真没底。
蔡氏那状况眼瞅着是不好,但她不喜哭哭啼啼,见了哪个抱头痛哭,一副与世长辞似的。
心里其实是憋闷的。
想着打发了采薇这两天回萧府看看郗三郎请的大师父到底是怎样,是不是真有降妖捉怪,救死扶伤的神通,谁知萧家的消息没等来,倒是传来消息,会稽大长公主没了。
其实自安吉公主闯城门之前,徐六娘子死后大长公主的身子便不大爽利,一个月倒有半个月要躺要床上将养,都看得出来,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儿。
反倒是能挺过桂阳王攻城之后,出乎许多人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