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顶撞啊。”萧宝树直呼冤枉:“是皇叔——”
“行了,宝树。顶撞长辈就是你不对,还不赶紧住口,给皇叔道歉!”永平帝难得厉声厉色,真不怪萧宝树不会看颜色,就是这么个玩意,跟他一块儿的时候都口无遮拦,皇帝充分能理解萧宝树。
当然,也能理解淮阳王的憋屈。
那爱好虽说上不得台面,可让个小辈指着鼻子给掀出来,是怪让人下不来台的。
哪怕萧宝树说破大天去,永平帝都信得过,肯定是没好话,嘴损,招欠。
当然,他心里也是恼淮阳王的,和萧宝树再有争执,打破脑袋都由着他。可怎么能和宣城动手?
别说不是他下的令,王府的侍卫没他的吩咐就敢冲大梁长公主下手,是活的有多不耐烦?
自己的妹子自己了解,虽然大大咧咧的,可不是不分长幼尊卑的。娇娇俏俏的一个小娘子,哪怕不是亲侄女呢,淮阳王怎么就忍心下令让侍卫动手?
别说什么不想打伤宣城,拳脚无眼,谁能保证打斗中连根头发丝都伤不到——
而事实上确实是伤到了,嘴都出血了。
永平帝记在心里,可也知道于大局讲,他这皇帝不宜再掺和进去了,已经够乱了。也幸亏谢显等一干世家没掺和进去,不然……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置。
江夏王扶额:“你是小辈,道个歉认个罪也没什么的,以后切不可没大没小再胡言乱语。长辈有什么爱好,跟你有什么关系,轮得到你说?”
“你住河边儿吗?管那么宽?”
萧宝树再傻也知道永平帝这是替自己找补呢,江夏王嘴上说他,其实是向着他——向着皇帝的。
道个歉又不少块肉,反正打他是打了,又能怎样?背后踹淮阳王那脚也解了气了。
但该说的话还是得说——
“叔公,我真不是管的宽,是始宁县主说背后骂我阿姐,然后皇叔就替她出面,我气不过始宁县主和袁八狐假虎威,皇叔也是被人利用。”萧宝树走到淮阳王跟前,扑通一声跪地上,一个头磕地上哐当一声:
“对不起,皇叔,你就原谅我年纪小,不懂事吧。”
宣城长公主那叫一个心疼啊:“萧宝树,你额头都红了!”要不是殿里这么多人,她抽出小帕子就要给捂上去了,磕头磕的也太实诚了。
永平帝没好眼神地瞪了宣城长公主一眼:
“你还担心别人,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不知道拳脚无眼?你堂堂大梁的长公主,当街打架,丢朕的脸——看,嘴角都青紫了,怕人家不知道你打架了啊?!从今天开始,一直到你出嫁,就老老实实地待在宫里,不许再乱出去!”
“皇兄!”宣城长公主难以置信,对一个即将冲出牢笼渴望自由的鸟来说,这无疑是一记重记啊。
“好好在宫里备嫁。”
宣城长公主:换一种说法,好听的多了。
“……哦。”
淮阳王如何看不出,永平帝上赶着给他一个台阶,立马就要给自家妹子找回场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