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两人说着话,就带到了后宫的众多佳丽,赵婕妤和陆美人身子越发的沉重,萧皇后早免了两人的请安,可这俩人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怕怠慢了萧皇后,每隔一阵子初一十五去寿康宫给太皇太后请完了安,还要再到椒房殿来见萧皇后。
搞的她是见也不是,不见也不是。
“她们可能没甚见识,怕怠慢了你。”永平帝笑道:“你是皇后,她们来,你想见就见,不想见就打发了便是。”
萧皇后摇摇头,看着永平帝欲言又止。
“梓童有话但说无妨。”永平帝道:“咱们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萧皇后沉吟片刻,“陛下可知那陆美人望风而投的,正是前阵子才落了胎的齐德妃之下?而那陆美人则被褚贵妃纳入麾下……我只怕有心人刻意栽赃,万一在椒房殿弄出个什么事故,我是有嘴也说不清的。”
永平帝闻言都呆了,后宫还有这么多操作性吗?
怎么比前朝也不遑多让?
居然也被世家那些个妃嫔都给拢住了?
萧皇后满脸愁苦:
“在宫外,齐家与何家四处散播我毒害妃嫔的谣言,在宫里,除了潘贤妃在寿康宫一心养胎,何淑妃一尸两命而亡。齐德妃也好,褚贵妃也好,各世家的势力从不曾停止渗透后宫。”
“我孤身一人,独木难撑,陛下与我,又何其相似……”
“所以,有时明知有些话我不该说,不是我的立场该说的,我还是忍不住要说。”
永平帝一把握住萧皇后的手,重重的点头,一句一句都打到他心坎里去了。
就是这样,他们的境遇何其相似?
“你别说什么独木难撑,咱俩联起手来无论哪个都不再是孤单的。前朝朕自有计较,后宫你就放开手脚去管,正所谓乱世用重典,沉疴用猛药,但凡哪个起刺不服,你就杀一儆百,以儆效尤。后宫悉数交给梓童……你手边没有得力的人手不重要,重新培养就是,朕就不信重赏砸下去,砸不出几颗忠心来!”
萧皇后犹豫着点了点头。
永平帝:“朕相信你。我相信你。”
“愿我,不负陛下所望。”萧皇后低头一叹。
在永平帝看不到的角度,萧皇后嘴角诡异地勾起弧度。
不是都算计她吗?
都不想把后宫势力布局摊在台面上吗?
她非要摊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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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平帝接受了萧皇后的进言,没几日便下诏宣侨居平原郡的羊家嫡长子羊凤明进建康城,在经过吏部的层层核实下,获封黄门侍郎,仅仅两个月又加封了散骑员外郎。
谢显就眼看着永平帝的调任,没有丝毫作为。
他的全副心神都在后宅,萧宝信身上。
上一次产子是被蔡袁氏给撞早产了,早了大半个月不止,这一回明明腊月中下旬就该生了,生生拖到了年关将至,把谢显给急的嗷嗷直叫唤。要不是家里的薛医生,众医女,产婆子,还有从太医院请来的院判都认准了无碍,谢显就快把屋顶给掀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