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皇后早有此心,在第一次怀孕的时候,其实就想与萧宝信说了,谁知道还没等到她开口就先流产了。
后来,她利用谢家在宫里的人对付何淑妃,谢家表面上什么也没表示,但她就是知道,谢家是与她生分,记她的仇了。
和谢显定下儿女亲事,一来她是想缓和以往的龃龉,二来则想给自家儿女增加砝码,和谢家绑到一条线上。
只是怕在萧宝信这里直接遭距,才想着让永平帝出头和谢显提。
毕竟是皇帝,怎么也要给几分脸面的。
永平帝肯定是愿意的,把谢家和自己绑在一条船上。
却不料谢显是真能干得出来,把永平帝给撅的怀疑人生了都。
不是不相信谢家和郗家定下了亲事,而是谢显当时拒绝的没有半分余地,把嘴边的,以后萧宝信生的孩子也行这话就给咽回肚里了。
撅一次还显不够疼吗?
人家态度还是很鲜明的,就是不想和皇家结亲啊。
他可还记得当初亲爹玉衡帝要将他和谢显嫡亲妹子配的时候,谢显也是以早就定下了人家给拒了。
谢显,摆明了是不想和皇家扯上关系。
一次他还不能确定,这都两次了,总不会这么巧,每次都被人捷足先登。谢家就这么抢手?
“自然,陛下不知,现在谢家可谓炙手可热,有多少进京叙职的官员,可是进城直奔的谢家?”淮阳王政事掺和不上,在皇家私宴上却是很活跃的人物。
谁不知道淮阳王从来都是个好渔色的?
男女通吃都已经不是秘密了。
“现在啊,咱们皇室出门可没有谢显的脸面大。”淮阳王借着几分醉意大吐特吐槽。“说我宋湛之恐怕知道的没几个,说谢显那可是天下无人不知。”
在建康城的皇室没几个,尤其和淮阳王平辈的,都让玉衡帝和他亲儿子给杀差不多了。
几个小辈又插不上话。
不过说起谢显的不是,几个小王爷还是连声附和的。
“援助柔然——肯定不是陛下的主意了,是谢显吧?陛下可知柔然使臣亲自去求了谢显多少次,又背地送了多少好东西?”
“那貂皮、虎皮可都是尽着好的给谢家送去了,明面上送给大梁的,皇室的,那都是谢家捡剩下来的。”
淮阳王撇嘴:“我分到的那张虎皮还有个箭窟窿呢。”
“杨劭——咱们宋家的驸马,连虎皮都没得着吧。”
“这不对了,怎么得的虎皮,那肯定是箭射死,刀砍死,有窟窿也正常啊。十一大王不能因为有箭窟窿就说不好吧?再说了,谢玄晖收没收虎皮谁看着了?这也太捕风捉影了。”潘朔听不下去了。
这是家宴啊,还是批斗大会啊。
潘朔红着一张脸,浑身的酒气,挺身而出。
“你当然替谢显说话。先是你家的潘子路,再有潘柏,连个养马养牛的潘大强都给安排了个太仆寺员外郎,妥妥的从五品官职啊,你与谢显通家之好,自然是向着他的。”
淮阳王嘴角冷笑,他可知道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潘朔和谢显,也就糊弄糊弄永平帝,打个擦边球,他可不惯着这些人。反正他不好,谁也别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