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可不敢有半点怠慢,把心里那根弦都给绷紧了。
“……”谢宁气的都快抖成筛糠了,倒打一耙!
含血喷人!
六月飞雪啊!
谢三爷皱皱眉:“真是这般?虽然这事儿的确有失规矩,要顾着男女大防,但人家心还是好的,说话也不能说这么绝。”
“十二郎啊,有时候……灵活一点儿。”别学成了书呆子啊。
以前看还百伶百俐的,现在倒是浑身书卷气,过份矜持呆板——不像他儿子了啊。
“阿爹,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谢宁咬牙,可在易安堂也不能细掰扯这事儿。
谢家的人护短的很,尤其他还是个外室子,这谢府里外里拿他当自家人的顶多也就谢三爷一个。
谢母那是多看他一眼都嫌累的,上行下效,家里太夫人都表态了,下面各房头就更不拿他当回事了。王夫人就更不用说,杀人不犯法,只怕自己早就死干净,渣都不剩了。
谢三爷信哪个,当然信自己亲儿子。
亲儿子说不是,那就不是。
可是再找萧宝信说理,人影儿都没了。
就这点谢三爷可服了,怀了双胎,跟身前支了一口大锅似的,腿脚比他们这些个手脚利索的男人都快,走路跟一阵风似的。
“行,你先回去吧。”
谢三爷准备进屋去和谢母说道说道,这萧宝信是待她越好越不识抬举了,敢当着他这长辈的面甩袖子走人了,眼里还有谁?
谢宁只觉得谢三爷并不拿自己的委屈当回事,心下怅然。
若是亲娘还活着,他们一家人在外面肆意快活,过最平常的百姓生活,阿娘定是不会让他受这样的欺辱。
“是。”他转身离开,面上未有丝毫不甘。
不甘,都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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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三爷进主屋给亲儿子讨公道去了。
谢母和王夫人、蔡夫人正说起各世家年节间的往来人情。
谢三爷一进来自己就起了个头:
“侄媳妇是越来越无礼了,阿娘,她是有身子不假,可是阿娘也不能就那么纵着她,让她越发嚣张跋扈才是。”
没等谢母把眼皮挑起来,王夫人便抢白道:
“既然你知侄媳妇还有身子,就不要横挑鼻子竖挑眼了。你一个隔房的叔父,这么背地里向人发难,连个辩白的机会都没给人留,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即便侄媳妇有错处,你不看她有了身子,也得看看故去的兄嫂面子,多担待着呢。”
“你看你这大过年的,在说些什么?”
“再者,侄媳妇哪里无礼了,我看很讲规矩。”
蔡夫人喝茶吃瓜子,没敢多往里掺和。
都是向太夫人请安,前后脚的功夫,明明能一道过来请安还要分开,可见夫妻感情了,要不然也不至于当着太夫人就这么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