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这事儿可不是谢显无中生有。
纯粹是谢宁和江潜二人心怀不轨,结果着了谢显的套,先机被人占尽。最后又因她与谢母的警醒破了局。
谢宁的事算起来绝对是咎由自取。
要不是他心怀恶意,让她察觉,也不至于死那么快。
自然无论是谢显还是萧宝信都知道,这世上真正能守得住秘密的只有死人。
可是谢显与她都不是心黑手辣,视人命如草芥之人。
谢宁和江潜的死,是他们恶意在先,谢显与她不过是自我防卫。
杀人灭口的事儿太邪恶,他们谁都不会去做,宁可冒着些许的风险吧,至少给心里的阳光一个出口,不能都堵死了。
他们是安全了,可是和谢宁、江潜又有何异?
“三叔是如何得知?”萧宝信问。总不会是听谢宁说的吧?
这也……指向性太明显了。
谢母:“他说是在一个什么如意楼听见了一个赌坊老板的话,那赌鬼——就是喜鹊他爹在外原来有个相好的,说是突然人就走了。那是个寡妇,住在自己娘家,走时就和亲娘交待了一声,不成想让她那嫂子听见了。”
“她那嫂子又不是个作风正派的,居然和那赌坊的老板……有事。”
“就那么传出去了。”
谢三爷就是这么给定案了。
萧宝信听懵了,这得说是天意吧。
天网恢恢——
说自己是不是有点儿狠?
“那祖母怎么会怀疑到九郎?”萧宝信发自肺腑的问。
“你三叔是和九郎在如意楼里喝酒,我都让人打探了。”只不过也只打探到这里,具体聊什么,叔侄俩关起门没让下人服侍,也问不出所以然。
谢母恨铁不成钢。
自己嫡亲的亲侄子不亲近,三天两头的找茬,倒是和那九郎性情相投,叔侄俩一道去玩那个——
一个两个不要点儿脸!
谢母这是疑罪从有了。
“……那三叔的意思?”萧宝信问。
她也怕谢三爷闹到谢显跟前,事情闹大了,只怕于谢显的名声有碍。虽说是捕风捉影,若是旁人倒也罢了,可说这些的是亲叔父,那自然是不同的,影响也非同凡响。
她想,这可能也是谢母把她叫过来问话的原意。
“一个醉鬼也说不通什么。”谢母突然住口,把底给漏了。
咳咳。
“我倒是与他说了些,也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这不我叫他今日再过来,我再与他细说。他这么大人了,也该知道轻重了,这事儿不赖阿郎,那谢宁本就是心怀叵测,若他无害人意,又怎会入那套?”
就是谢显做的这事儿太过回护萧宝信,说是她叫人下的套,都没有人信。
要不然哪怕是为了这个家的安定团结,谢母都有心把这事儿给揽自己身上。谢老三再不是东西,那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还能跟他这亲娘较劲吗?